下午,于杯还没来得及到惜涟的办公室,惜涟就被钟尼派到海兰公司去办点小事,当她从海兰公司出来时,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于是,她用电话向钟尼交待完工作,打算直接回家,明天早上再到公司,钟尼同意了。
她把车发动起来,走到红灯处时,突然发现一辆红色出租车总是跟着她,她试着在马路上兜几个圈,那辆车仍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她肯定那辆车是在跟踪她,心里有些害怕,急忙给卢非易打电话:“非易哥,有一辆出租车跟着我,我不知怎么办,我好害怕呀。”
“别急,惜涟,于杯马上就要到了,别害怕。”
“好吧,快点,我真的好害怕。”惜涟挂上了电话。
卢非易不想让人发现她与惜涟的秘密,因此为惜涟选的公寓位于一个很幽静的地方,路上行人很少,此时已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行人更是少的可怜。
惜涟在反光镜中见到那辆出租车离她越来越近,车中的男人恶意的盯着她,手里隐约还有一条绳子,上次被劫持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在那辆车几乎追到她的车尾时,她大声的尖叫起来。
她想报警,可是警察会相信吗,对方只是一辆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出租车,她也未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仅仅是因为她怀疑对方有绑架的企图。
她心生一计,打起了报警电话:“有人在青春大街违章开车,极度危险。好像是酒后开车。”说完,她向人行道冲了过去,在这条路上,连续撞翻了三个公用电话亭,四个垃圾箱,还把公共汽车站的座椅撞翻一排。
那辆出租车内的人见到她非同寻常的举止也被吓一跳,但他们并没有收手,减速了一阵子,很快就追赶上她的车,接着又与她的车并列,将她的车逼到近乎无路,她要落入他们的手中,她看到对方车内拿着绳索的几条面相凶恶的大汉,吓得面色惨白,不知千杯何时才能到。
她的车终于无路可走,停了下来,对方的车同时也停了下来。
“啊!”她尖叫的看着对方打开了车门。
一个拿着绳索的大汉刚要跳下,忽然听到远处警车呼啸着向这边驶来,犹豫一下,又关上车门,车子驶到路的另一边,慢慢开到不远处,几道凶猛的目光不停的向这边观望着。
警车驶到她的车旁边,一位长着一双漂亮大眼睛的警察带头走下车,礼貌的敲了敲车窗“小姐,你的驾驶执照带了吗?”
她把手伸到包中,翻了一下,刚要掏出驾照,但马上又放了回去,说到:“我没有带。”
那个警察听到她的声音,很熟悉,与那个报警电话的声音如出一人,感到很蹊跷,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睁的更大了,定定的看她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她一路撞坏的电话亭,撞倒的垃圾箱,仍用礼貌的声音说道“小姐,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下。”
“好啊,”她愉快的大声答到,好像小朋友要去公园玩耍一样。车前的警察们互相奇怪的看一眼,从来没有人象她这样,高高兴兴的投案,酒后驾驶倒不象,可也不会是精神病吧。
她不是精神病,她内心正在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暗自叫绝,她看见那辆可怕的红色出租车彻底的不见踪影了。
拘留所内,惜涟看到匆忙赶到的阿昌,大致的向他讲了一下事情经过,阿昌虽担心惜涟,但听到她的讲述后,反而镇静下来,玩笑般的安慰惜涟,目前哪里还比这里更安全呢,邢休才再放肆,想抓人也不敢到这里来,警察左三圈,右三围的保护她呢。惜涟说,在此呆两个月就行,等到大湾项目中标后,大局已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阿昌笑着说,到那时,王子与公主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正说着,卢非易指派的欧阳律师来了,欧阳律师是卢非易的好友,并不是利天的御用律师,据这位欧阳律师分析,只要她交纳一定的罚款,认罪态度良好,拘留数月即可放出,若在狱中表现良好,说不定还可以提前释放。
事情的发展正如这位律师分析的那样,几天后,法院宣判,于是,惜涟开始了长达数月的牢狱生活。
牢狱生活并没有象惜涟想象的那样悲惨,卢非易派阿昌早把与惜涟同牢的犯人买通了,让她们照顾惜涟的日常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惜涟就当过一个长假,除了不自由,每日按时做息以外,与校园时的日子也相差不多。
还有十天,就到了大湾项目正式投标的日子,但愿我们能中标。我们一定能中标,否则我们将生不如死。非易哥,一定要成功!晚上临睡前惜涟暗自祈祷着。
在盼望中,她合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午夜时分,一股凉气涌上后背,迷蒙中,感觉到其他犯人向她靠拢,她刚睁开眼,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于惜涟,我们不想伤害你,毕竟我们得到阿昌的好处,但邢老大出了比他高二十倍的价钱,让我们打听那一亿的下落。”为首的胖女人低声说。
一亿,惜涟脑子里闪过疑问,但马上想出,一定是邢休才不想付给她们更多的钱才说是寻找一亿元的下落。
捂在她嘴上的手松了松,惜涟佯装不知“你们一定搞错了,我哪知道什么一亿呀。”
“于惜涟,你还是说了,否则我们可对你不会手软的。”另一个女犯人凑到她耳边扯着她的头发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
嘴巴又被捂上了,头发被扯住,无数只拳头打在她的身上。过了一会儿,那只手松开了,惜涟刚大叫一下,那只手又迅速的捂了过来“你还是快点说,省得吃苦头,记住,别耍花样”
惜涟横下一条心,咬紧牙关,被打死也不要出卖非易哥,绝对不能毁了利天。
这对于她来讲,这大概是一生中最漫长、恐惧、痛苦的一夜,她记不起自己昏死过多少次又被人拿水浇醒。
双唇已被她咬的出了血,红红的,热热的,模模糊糊的流了一脖子。
狱门被打开,女狱警走到她的身边。
惜涟松了一口气,酷刑总算结束了,她又看到了希望。
女狱警给了领头的女犯人一记耳光,骂道:“收了人家的钱,怎么还没问出个屁来。”
“她坚决不说,我们也没办法,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女犯人摸着红肿的脸,不敢看女狱警的脸,低声的说。
惜涟彻底绝望了。金钱,到底有什么魔力,昨日还为她鞍前马后,跑前跑后的人,今日竟对她拳脚相向,金钱,究竟有多大的法力,竟让人迷失本性,丧失原则,法律的代表人蒙上了污垢。
“一群废物!”女狱警说完,径直走到绝望的惜涟身边,用坚硬的鞋底踩辗着惜涟青肿如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这么细长的手指头,肯定没受过这么大的苦。”
“啊!”在听到手指骨的碎裂声后,惜涟再次昏过去。但马上又被一杯冷水泼醒“你说,你快说,你到底说不说!”女狱警疯子一样狂踢她的肚子,惜涟早已无力翻滚,任由她逞恶。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惜涟的下身淌了出来。
一个女犯人见状,在旁呼叫道:“她一定是流产了。”
惜涟费力的睁开一只眼,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单,到处是朦胧的白色,这里难道是天堂,她被那些人活活打死的吗?
好久,她恢复了意识,这里是医院。
她的眼睛青肿的厉害,视力也受到一定的损害,全身多处骨折,最糟糕的是,她的孩子流产了。而卢非易还不知道,她自己也刚刚才‘知道。她竟是在流产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可一切为时已晚。
—个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于惜涟,卢非易先生来看你了。”
一个矮东瓜般的男人走到她的病床前,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的眼睛,轻轻的说道:“我来看你来了,惜涟。你仔细看我的眼睛。”
“你是谁?”她问道。
“你仔细的看我的眼睛,一、二、三,”那双牢盯她的眼睛有鬼怪,有奇怪的魔摄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听从他的话。
“我是卢非易。”惜涟的思维陷入了混浊之中。“非易哥,你来看我来了。”
“还记得那三亿放在哪里了吗?”
“放在邢休才乡下老家的祖屋里。”
“具体什么位置?”
“后院的枯井里。”
“有人把守吗?”
“没有,邢休才在家乡很有名,没有人敢动他家的一砖一瓦。”
“惜涟,我走了。”
“别忘了。”
“什么事?”对方的话语有些急促。
“亲自去拿,三亿现金,谁见谁动心。”
“我会的亲自去取的,惜涟,放心。安静的睡吧,睡吧,睡吧。”
对方慢慢的说着。
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闪过一个白衣幽灵和一个矮东瓜般的身影。
邢休才的老家,鸡飞狗跳,一伙如狼似虎的家伙浩浩荡荡的闯进乡下,土道两边的人慌乱躲闪。
租住在乡下一问小房中的阿义见此景,急忙向卢非易报告。
祖屋的后院内,邢休才捧着很大的一大包钱,一张张数着票子,眼睛都要交绿了。
阿义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欲哭无泪。
邢休才领着众人又象刚来时那样,气焰嚣张的离开了。
卢非易的电话响了。“卢非易,我刚从乡下祖屋祭祖归来,谢谢你的三亿,哈哈,”邢休才在电话中又令人厌恶的大笑起来。
“邢休才!”卢非易冲着电话那边大喊起来。
“卢非易,提醒你一句话,自古红颜多祸水,女人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邢休才得意的放下电话。
“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好。”卢非易对响着忙音的电话轻念一句,平静依然。
钟尼拿着大湾投标计划书走了进来。
卢非易只是让他放下,没有听他的详细汇报。
钟尼离开后,卢非易从桌子的最深处找到一张惜涟的照片轻轻的抚摩着。
大湾项目的投标期已过了好几天。
惜涟也过了出狱的日子,虽仍没有度过医院的看护期,但身体己好了许多。
这天,她拉着一位护士小姐问道:“大湾项目由谁来承建呀,是不是利天集团。”
“不是。”护士说完,还热心的找到那天的报纸,给她看。
报纸上邢休才的彩照几乎占了半个版面,她一阵头晕目眩昏倒过去。
她不知那个护士什么时候走的病房外,阿昌与阿义的对话将她惊醒。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瞧那张报纸。”阿昌的声音。
“自古红颜多祸水。”阿义感慨的说。
“易哥还对她那么好,想方设法让我们瞒着她。”
“再怎么瞒,她早晚也会知道的。”
“她怎么会出卖易哥,要是我,打死也不吭声。上回小飞被人抓住,直到死也没说一个字。”阿昌忿忿的说。
“她是个女人,娇弱,怎么脑聘住打。看她的样子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后才说出来的。”
“总之,这回利天可惨了。”
“我们把这些补品交给护士就走吧。”
惜涟躺在床上,咬住被单无声的啜泣,就是因为她卢非易最信赖的女人,出卖了卢非易,利天要被人压下永世难以翻身。闭上眼,蒙上被,卢非易信任的目光仍在眼前闪烁。
过了几日,一辆典雅的银白色轿车驶进医院。卢非易走下车,手中还拿着一束娇贵欲滴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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