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她的时后,她竟忙着追逐她的爱情、追逐她的梦?
她是多么的不应该
曲妈妈没让她继续说话,她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用她母性的温暖一针一针地缝补春天那颗已碎成千万片的心。
虽然藉着到新加坡出差一周,来躲避这烦人的一切,但杜劲旋一颗心却纠结在春天的身影里。
等到他回到国内,在弟翟铺意的压制下,风波虽已逐渐平息,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已难愈合。
这天,他例行的到各楼层巡视。
等到他来到八楼时,突然被田亦飞与梅尔拦了下来。
“总经理,我们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可不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
杜劲旋还来不及表示任何意见,随行的一级主管立即出口斥责:
“你们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吗?有话直接找你们的主管说,总经理正在忙!”
一被斥责,田亦飞虽涨红了脸,却仍固执地望着杜劲旋,说:
“总经理,我们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对你说。”
一旁的梅尔闻言,立即用力点头表示附和。
那位一级主管还想再训斥他们,却被杜劲旋阻止:“没关系,你们先过去七楼,待会儿直接在我办公室会合。”
既然总经理都这么说了,那位一级主管虽然不以为然,却也无法再说什么,他随即与其他主管一同离开。
田亦飞感激地望了杜劲旋一眼,后者却笑了笑道:
“这里似乎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环顾四周,刚好瞥见每个楼层为逛街民众贴心设立的小coffeeshop,他朝那儿指了指“我们到那儿坐下再谈,如何?”
闻言,两人都没有意见。
接着,他们坐定后,有点紧张的梅尔立即用手撞了撞身旁的田亦飞,要他赶紧开口。
田亦飞清了清喉咙后,说:“总总经理,我们都误会春天了。”
没料到会是这个话题,杜劲旋嘴角的笑容立即敛去。
见状,梅尔立即补强道:
“这是真的!事情并不像杂志所写的那样,那个吉米实在太可恶了,明明说好是孝亲楷模的报导,谁知竟被扭曲成那样!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硬逼春天接受吉米的采访,她也不会中了吉米的计,害她彼人误会。”讲到这儿,懊恼、气愤全写在他脸上。
听到“孝亲楷模”四个字时,杜劲旋的嘴角动了一下,但一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默然地盯着手中的咖啡。
田亦飞赶紧用眼角示意梅尔,要他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梅尔钜细靡遗地把所有的事全讲了出来,之后他见对方始终动也没动,末了,他加了一句:
“总经理,我所讲的全是事实,我敌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你一定要相信我!”
杜劲旋还是没动,似乎在想着他话的可信度。
一旁的田亦飞见状,沉不住气地说:
“总经理,梅尔讲的已经够清楚了,你还不能相信春天的清白吗?”
经过肆衷漂事件后,虽然表面上证据确凿,一切直指向李春天攀权附贵,但为了更确定一切,他在当天便去找梅尔要问清楚,谁知梅尔却刚好休假出国去玩,等到他找到他时,已是五天以后了。
而听了梅尔的叙述后,两人便连抉赶到春天住处,却扑了空。
透过曲妈妈,他们才知道春天母亲过世一事,也了解了她内心的委屈与悲痛,而她为了平复心情,只身背了简单行囊到南部散心,曲妈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听到这,杜劲旋终于抬起眼。
“既然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为什么她不再来找我解释?如果她心里真是坦荡荡,为什么事件发生后到现在,她没有任何消息?”
闻言,田亦飞震了一下。
“你不知道吗?春天的母亲在事件发生的当天,过世了”
心中的震惊,让杜劲旋手中的咖啡溢了出来,他将目光调向田亦飞,企盼更多的消息
但,田亦飞的目光却黯了下来。
“她母亲的丧礼简单的不像话,她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承受所有的悲痛与委屈”讲到这儿,他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春天她是那么洁身自爱的女孩,我应该是最了解她的,可是,我竟然也该死地误会她,我真是大混蛋一个!”他自责地用力捶打自己。
“阿飞,别这样!”梅尔阻止了他,眼眶却早已泛红。“我才是那个该死的大混蛋,春天那么信任我,我却害她变成这样,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我才该死!”末了,泪已流下。
田亦飞吸了吸气,让情绪平复一点后,他真诚地对着杜劲旋道:
“总经理,你一定要相信春天,我曾经警告过她,飞蛾扑火绝对没有好下场,但她却执意往下跳可见,她真的是爱惨你了,你不应该对她的真心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杜劲旋无比心痛地闭起眼睛,思绪不自觉地飞到那天,她企图解释的脸孔。
当时,她是怀抱着多大的希望来向他解释一切,而他又是用多么恶毒的话语,毁掉她所有的希望!
天!他到底做了多残忍的事?
她到底受着什么样的委屈与悲痛在过日子?
想到这儿,心像被凌迟般的痛楚,让他再也坐不住地起身,奔了出去。
一路高速行驶,他来到春天的住处。
应门的是曲妈妈,她一见到他,眼中的讶异随即被了然取代
“你是杜先生吧!”
杜劲旋眼中的诧异没有停留太久,因为曲妈妈马上接着道:
“你等一下,春天有东西要给你。”
她随即返身进入屋内,再出来时,手中有个小包裹。
接过包裹,杜劲旋心中百味杂陈。
“你怎么知道是我?”
曲妈妈一笑,回道:“春天的朋友算来算去不会超过五个,你是我唯一没见过的,所以这答案不难猜,不是吗?”
像是知道他眼中的疑惑,她又接着道:“春天临走前交代我,如果你来找她,就把这东西给你,你若没来,就把东西丢了。”
“临走前?”
曲妈妈点点头,说:“虽然她没说,但我知道,她这一走,不会回来了。”她叹了口气“以前,她母亲是她的全部,现在,她母亲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她可留恋之处,再留在这儿,只是徒留伤心”
曲妈妈后来又说了什么,杜劲旋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因为他全身已被恐惧占满
她这一走了,不会回来了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她可留恋之处
想到这,他的心重重被刺了一下。
不!她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一股急切让他随即握住曲妈妈的手,问道:
“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对不对?你一定知道,对不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拜托!”
相对于他的激动,曲妈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带着一颗失落自责的心,失魂落魄的他,接下来像游魂般驾着车,绕了整个台北市。
一直到傍晚,他将车停在大神百货停车场后,他才注意到一直放在身旁的包裹。
他猛地撕开缠在上头的胶带,一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令人怵目惊心的黑色长辫!
颤着双手捧起长辫,一张纸条随即落了下来,他拾起它,读着上面的字句
“黄梁本是梦,痴心仍是空。
莲花出淤泥,奈陷浊世中。
剪辫以明志,不望君能懂。
但求无愧心,清白留心中。”
简单的八句话,将他的心狠狠地打进十八层地狱。
天!她是带着这样的悲痛离开的吗?她是带着这样的绝望离开的吗?她真是如此恨他,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
纸张在他的激动下,变成了纸团,望着手中的发辫,他在心中呐喊着
不论如何艰难,他一定要找到她,乞求她的原谅!
寻春天的行动立即展开,杜劲旋私下透过各种关系与管道,释放出他在寻找她的讯息。
但,他仍没有任何进展,她像消失在这世界一样。
两周后,在他私人信箱中,他收到一封署名spring的信劲旋:
透过曲妈妈,知道了你疯狂寻找我的行径后,我真的好高兴,因为这证明你已经相信我了,对不对?
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不现身,并不是不原谅你,而是我尚未准备好面对你。这些天来,我过得很好、很平静,也想了很多。我想,有些人说的不错,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我们的身分背景、学经历,就像天与地有着极大差异,这是我永远无法跨过的鸿沟
也许你会说你不在意那些世俗眼光,但我不能这么自私地让你一个人去承受这么多的非议与怀疑,我也做不到不去在意旁人的目光舆指指点点。
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调整自己的脚步、充实自己的实力,等到我把你我间的距离缩小、等到我完全准备好,我一定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在此之前,请不要再花时间找我,相信我,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缩短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是,在这段准备的日子里,你愿意等我吗?
请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spring
读完信,他激动到不能自已,颤抖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望着手中的信纸,他低低地呐喊着
会的,他会等,一定会等,他会一直等,等到她愿意再次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天
这是他的承诺。
这是他与春天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