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喜欢你,如果由你亲手喂他,那么”
“说完了吗?”她冷冷打断了他的话“说完了我可要回去了。”
“高长恭!”阿耶压抑着怒气“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多少次你害的皇上差点没命,可皇上还是那样喜欢着你。你倒是说说皇上亏待过你没有?
还有你肚子里这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我跟在他身边再清楚不过了,可皇上还是瞒着众人,将这个秘密吞到肚子里!要不是皇上早就让我派人看
护着你,你,还有你的孩子早就被毒酒给毒死了!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七天七夜,皇上几乎就没有合过眼,也没有处理朝政,难道所有的这些,都换不
来你的一次心软吗?哪怕只有一次!”
宇文邕隐约听见有人说话,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简直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女子有着男子的清华和女子的娇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把她衬托的风华无限,尤其是她那双美到极致的眼睛,更是清灵动人。他被这双眼睛看着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被浸在水里,明明清澈却又深
邃,如此明亮却又冰凉,那么柔软却又激荡。
“长恭你怎么来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皇上,您这些天什么也吃不下,所以臣才斗胆将娘娘请来,请皇上无论如何也吃一点。”阿耶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碗粥递到了长恭手里。
宇文邕看到长恭脸上那副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想着接下来恐怕长恭就会扔下碗,毫不留情地拔腿就走吧。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长恭居然接过了碗,走到他的床塌边坐了下来,用极轻又极冷淡的声音道:“这一次,只是因为你救了这个孩子一命,我
不想欠你。”
她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冷漠,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泛起了一种说不清的喜悦,当那碗粥被送入他嘴里时,他的心里也如同被猛地灌进了一
蛊清冽的蜜汁,巨大的幸福感让他有种不真实的虚幻。
就让他幻想在此时此刻她是爱着他的
长恭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笑,刚刚还如铁壁牢不可破的强势疏离的感觉,骤然变成暴露在烈日下的薄冰,渐渐融化。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竟然
是一种温和的优雅,如同温暖的水波漾漾洋溢。
她连忙别转过头,不去看他的表情,赶紧又递过去一大勺。
“长恭,你把粥喂到我眼睛里了”
“长恭,这次是额头”
阿史那皇后和李淑妃走进寝宫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因为怕打扰了皇上的休息,所以皇后特地没让宫女通传,没想到
“娘娘,那女子可是皇上最近的宠妃?”李淑妃低声道,目光冷冷地扫过长恭那隆起的腹部。
阿史那皇后并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笑了笑走上前去“皇上,这位妹妹一定就是您新纳的妃子,臣妾倒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妹妹呢。”
长恭因是侧对着她们,所以皇后并没看清她的容貌。宇文邕直起了身子,看了看长恭,又看了看皇后道“既然如此,也没必要瞒下去了。阿
云,你早就见过她了。”
皇后微微一愣,只见坐在床榻的那个女子慢慢转过了头。
在看到那张容颜的一瞬间,她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窗外纷飞的红叶,以及眼前所有的景物一刹那间褪色成艰涩的背景。她耳中听见的,唯
有自己的心跳。
是那个少年,是她第一次为之心动的那个少年。
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在她的心里面,很深很深的地方,如同无限寂静的大海深处,藏着少年的身影,在昏暗的最深处,那样的模糊,却从未
消失过。
虽然不明白他怎么变成了女人,但他十分肯定,眼前的这个女子和她心里的少年——是同一个人。
长恭也打量着她,只见她发髻高挽,如云的黑发间并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一只玉凤栩栩入生,仿佛随时都会从她发上飞起来。
风嘴衔着长长的著串,垂在她的额头上,一步一摇摆,更映得其人双眸温润若水,像暖洋洋的春风。昔日的突厥公主已经脱胎换骨,俨然是一
guo之母。的风范了。
“是你”皇后终于先开了口“你居然是女”她刚说了半句,忽然意识到李淑妃还在身旁,与是硬是按捺住内心的无数疑问,露出了一
个平静的笑容,柔声道“多年不见了,你可还好?”
长恭避过了她的目光,只是淡淡道:“你变了很多。”
皇后见她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再仔细的看了看她,虽然还是那样绝世的容颜,可比起曾经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却已是憔悴抑郁了许多。蓦然之间,她的脑海突然浮现了一幅永远都难以忘怀的画面。
少年纵马而立,虽戴着半张面具,但玉立挺拔的身姿美到极致,难以描绘的英气与柔和巧夺天工地统一在一个人的身上,令人不由得喟叹造物
的神妙,远远望去,犹如旭日东升,熠熠生彩,让人几乎不敢正视!
时光流转,彼此都已经改变。也是,就连少年都能变成女子,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
皇后一时感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淑妃自然不明白这三人之间的渊源,只觉得这位新妃容貌之美丽,确实前所未见,又见她大腹便便,临盆在急,不免更是心里发酸。早就听
说皇上对这位妃子宠爱备至,若是她产下一个皇子,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怕要不保想到这里,李淑妃赶紧敛去了眼中的敌意,也扯出一个笑
容凑上前道:“皇上,您好些没有?赟儿也吵着要来看您,这孩子听说您生病,都没有心思吃饭了呢。”
宇文邕点了点头“赟儿懂事有礼,都是淑妃你调教得好。”
长恭目光一转,只见皇后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但目光却透过自己落在了更远的地方,脸上泛起一丝奇怪的神色。长恭不动声色地起了身,
放下碗,冷冷地扔下一句“我走了”就转身离开。
“阿耶,护送娘娘无紫檀宫,若有差池,唯你是问。”语文邕连忙朝门外吩咐道。
“皇上,她也太没规矩了吧,怎么能这样无礼?”李淑妃目瞪口呆地看着长恭扬长而去。本以为皇上会斥责几句,没想到皇上只淡淡道:“她
就是这个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竟带着一种罕见的温柔之色。
李淑妃的面色一暗,她忽然意识到,比起到现在为止还不曾有子嗣的皇后,刚才那个女人对她更有威胁。
自己从一个小小的侍妾爬到今天的地位,都是因为母凭子贵,如果连这唯一的优势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