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怎么,女人就不能挑挑茶器了吗。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阵,这里果然有不少极品啊,而且不少是从中国来的。有景德镇的青花瓷茶具,龙泉青瓷,要是拿到现在拍卖,该值多少钱啊。
看我一脸迷恋的样子,可能见我穿的挺寒酸,店主开始不客气的逐客了:“你是个女人,不懂这个在这里看什么!”什么,居然敢看不起女人,我懂的可未必比你少!
只觉的怒气噌噌的冒了上来,作为女人被这样小看还是第一次。
我往前踏了一步,气呼呼的道:“女人,女人怎么了!难道女人就只懂看孩子,做家事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越说越气,我劈手夺过旁边那个武士手里的茶器,冲着那店主道:“你看,这是大明所产的“白定窑”茶盏,白定即指白色定瓷窑,但白定窑茶盏“藏为玩器,不宜日用”因为点茶前先要用热水烫盏。使盏变热,如果盏冷而不热的话,泡出来的茶色不浮,因此也影响到茶色和茶味。白定茶盏的缺点是“热则易损”即见热易破裂,可谓是好看不好用,我说的对不对?”没想到我的日文这么流利了,呵呵
那店主被我的一大串话镇的目瞪口呆,我意犹未尽,还拍了拍旁边那位武士道:“我看你别买这个了,不好用!”
那武士刚刚似乎也被我的话弄迷糊了,现在才清醒过来,他转过了头,盯着我看。看就看,我难道还怕你,我也抬起头,盯着他看。这才看仔细他,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身材修长,身着紧身暗红色武士服,脸部线条硬朗,高鼻薄唇,剑眉微挑,一双长长的深黑色眼睛深不见底,气质高雅,要不是这套武士服和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桀傲不驯,我真以为是哪里的贵族公子呢。不过怎么看都是个大帅哥。我又犯了一见帅哥就紧张的毛病,赶紧把手从他身上拿开,支支吾吾道:“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当我没说。”
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国人吧。”我一阵紧张,不是本国人难道要把我抓起来吗?
我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只怪自己话太多,干吗去惹这些武士呢,被一刀杀了都不知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兴趣和好奇,不要啊,万一看上我可怎么办啊。
看我紧张的样子,他笑意更浓,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笑起来更帅,不过我还是有点怕怕。
“怎么了,刚才的伶牙俐齿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却有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嗯,我只是随便说说,我要走了。”赶紧溜吧。我正要向门外走去,手上一痛,他的手已经牢牢抓住了我的。不是吧,光天化日想强抢民女吗?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不容抗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玛丽莲。梦露!”不好意思,梦露大姐,我脑子里忽然就崩出这个名字了。
趁他一分神,我挣脱了他的魔掌,拉起裙角,拔腿就跑。这可恶的和服,跑起来也特别慢!
正当我跑得气喘吁吁,忽然一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不会被追上了吧?
我惶惶的抬起头来,从来没觉得眼前这张脸是这么可爱!“小次!”我欣喜的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来了?”
“笨蛋!”他没好气的说。“跑的这么急干什么?”
我吁了一口气,正要说,忽然发现他的手还抱着我“喂,先拿开你的手!”一边推开了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我差点被人杀了噢。”他脸色一变“刚刚在店里有个男人拉着我,硬要问我的名字。”我一边说,一边觉得这好象更象被人调戏,说被杀好象严重了点。
果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不过立刻又展开了他家特有的笑容道:“我猜那人一定有残疾。”
“为什么?”某人又傻傻的问。
“他是瞎子,你这样的长相也有兴趣。”他满脸嘲笑着说。
我怒视着他,从来没觉得眼前这张脸是那么可恶,真想狠狠打上一拳。我只能在想像中打他n遍!想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忽然又笑了起来,呵呵,中国人的阿q精神真是根深蒂固啊。
他看我又怒又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下子也反映不过来了。
“先回武士宅区吧。”我笑着说。
回到武士宅区,利家已经满脸怒容的在屋子等我了,他一见我劈头就问:“你到哪里去了?我担心你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又发脾气,我怕怕,唉,以前那个儒雅的前田利家到哪里去了。他忽然看见我身边的庆次,不由有些诧异,问道:“庆次,你怎么也来了?”庆次笑了笑道:“我在家里无所事事,就顺便来清洲城看看三叔。”
利家点了点头,他的面色也平静了下来,声音也放柔和了:“小格,我也忙完了,明日我就带你逛逛清洲城吧。”
啊,我已经不想逛了,我可不想再碰到奇奇怪怪的人了。我摇了摇头道:“我今天已经看了不少了,小次陪我逛的。”我怕说一个人他又要生气了。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庆次,随即又恢复了常有的温和笑容道:“那好,那我们明日就回荒子村吧。”他又转头问了问庆次道:“你呢?明日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庆次嘴角一扬道:“我坐不惯马车,我骑我的松风今天就回去。”
刚来就走吗?我不禁有些惊讶,我看了看他,他也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些灼灼逼人。忽然他收回了目光,一笑,道:“三叔,我现在就告辞了”他又转过头,笑嘻嘻的对我说:“小格,你不送我吗?”我正想拒绝,却看见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恳求的神色,便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看他牵了松风,我不由问道:“你刚来就走吗?不累吗?”
他白了我一眼,道:“笨蛋!”
“可是你来了就走,那你过来做什么?”某人还在傻傻的问。
“傻瓜!”他又是一个白眼。
好了,够了吧,好心问你,被你骂了好几句了。
我心中一恼,正要转身回去,忽然身子被人一扯,转眼间已在庆次的怀中,他紧紧抱住了我。
“我要不是担心你这个笨蛋,怎么会赶十几个时辰的路过来看你!你真以为我来看三叔啊!”听着他的话,我的脑袋一下子轰起来,他,他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实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和这里的任何人有什么情感纠葛,只能装傻了。
我一把推开他,笑道:“你又想来取笑我了,我说你才是个大笨蛋,赶十几个时辰路就是想来取笑我,我才不上当!”
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但很快又换上他那副放荡不羁的笑容,笑嘻嘻的说:“这次你变聪明了,这样都骗不了你。”
他转过身,一跃到马上,摆了摆手,故作潇洒的说:“明日见!”
对不起,小次,我还没有适应这个时代,所以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底没来由的升出了一丝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