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消防检查,各营业场所纷纷自检。中鑫这方面做得符合要求,因此,检查当日也只是招待的问题。而名都似乎就没那么好运,虽然,检查之前自检没发现什么问题。可是,这种检查若是鸡蛋里挑骨头,出现问题就是不可避免的事。
办公室主任把问题报告给韩耀后,韩耀向他向了一个任务,就是找出原因所在,是人为因素,还是确实存在问题。以他多年经验,他觉得应是前者。
果不其然,办公室主任公关后得悉一个重要情况,对方想让一个人出面解决此事。
财务部员工苏菲菲。
韩耀有些意外,苏菲菲怎么和消防支队扯上关系了。从没关心过苏菲菲家庭私人关系的韩耀决定搞清楚这一切。
三人帮再次聚首,景雯雯向两人宣布,无论是天大的事也得等她听完上午这节课。朱晓晓、苏菲菲两人面面相觑,这景雯雯现在也太爱学习了。还没等两人出言调侃,景雯雯腼腆地笑了,她说“上午这节课议题是婚姻需要大智慧。”
朱晓晓、苏菲菲双双呆愣。朱晓晓问“你的专业跟这有关吗?”
景雯雯摇头“就是教授临时安排的。”
苏菲菲盯着景雯雯“必须要听。”
景雯雯点头。
苏菲菲长长一叹,无可奈何说“那好吧。”
三人向教室走去,苏菲菲边走边嘀咕“讲的有什么用,理论永远不是实际,实际也远非理论可比。与其听这些理论,还不如听我这现实版本的。”
景雯雯‘切’一声。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不可否认,老师讲得确实不错。第一个小议题也很吸引眼球:婚姻和谐与生活秩序的关系。
老师讲“,家庭的舵手是女人,只有女人先搞好自我建设,既而才能搞好家庭建设。这在中国的婚姻里更能体现。女人,往往是家庭和睦于否的关键,关心老人照顾孩子,女人背负的更多。婆媳关系,夫妻关系等等这种家庭关系,往往是家庭之中的女人处理的好,这个家庭就很美好,处理不好家里就会发生战争,这种战争可能是夫妻战争,也可能是婆媳战争,总之,就会不平静。我国一名著名女作家曾谈过她的家庭,她说她觉得自己的母亲就很会处理,她说,她母亲心目中第一重要的人是父亲,然后是长辈,既而才是她们兄妹。同学们,你们知道这样好在哪吗?”
同学们议论着,朱晓晓也在琢磨。
“那位同学,谈谈你的想法。”
沉思中的朱晓晓被景雯雯推了下,抬起头才发现讲台上教授笑盈盈看着她。
景雯雯在下面小声提醒“教授让你谈谈自己的看法。”
朱晓晓略一沉吟,开了口“婚后以对方为主,既而照顾双方父母特别对方父母的情绪,避免因外在因素影响夫妻感情。我觉得婚姻双方只要不出现原则问题,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即使有问题夫妻也有解决问题的特殊途径。以对方为主,这个对方,只是对方本人一个人而已。婚姻中,忌以各自父母为主,当然,更不能以孩子为主,这样才能建立一种正常的生活秩序。而这种正常的生活秩序对婚姻和谐于否来说恰恰很关健。”
同学们听得咋舌,教授听得也频频点头“你,是否已经成家?”
朱晓晓点头。
教授含笑夸赞“你会是一个好舵手。”
朱晓晓道谢后坐下,苏菲菲头凑过来恨恨地说“死丫头,真来当正面教材的吗?”
景雯雯不解地看看苏菲菲又看看朱晓晓,内心很是纳闷“我觉得猪讲的挺好的啊。”
朱晓晓伸出舌头,朝苏菲菲做个鬼脸“一不小心顺嘴胡诌的。”
黑板上出现第二小议题:婚姻与爱情。
朱晓晓与景雯雯停止笑闹,再次聚神会神听课。看得苏菲菲极是窝火。
这次,老师没有长篇大论。他只是板书一句话:爱情是婚姻唯一的内容吗?
有了朱晓晓的第一次发言,这次有很多同学踊跃发言。但没有踏进婚姻大门的学子们大多认为,没有爱情作铺垫,怎么可能走进婚姻殿堂呢?
老师没有总结,他仍鼓励同学继续发言。
半个小时过去了,辩论归纳起来有两个内容。一是,婚姻是爱情的延伸。二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老师再问“还有同学补充没有?”
“让有资格谈论婚姻的人来谈论岂不是更好。”声音不大,但足可以让众人清清楚楚听见。
只有两个人觉察到异样。景雯雯满脸喜悦回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朱晓晓心中哀嚎“他怎么会出现呢?”
老师显然很同意这个提议。于是,很自然的又望向朱晓晓“那位同学,你觉得呢?”
朱晓晓硬着头皮站起来,说“爱情不是婚姻唯一的内容,婚姻也不是爱情的必有形式。”
老师点头“再详细些。”
“即使保鲜即便经营,爱情也会慢慢变谈。其实,我以为婚姻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生活习惯。”
老师挥手,朱晓晓坐下。老师开始总结“这位同学很理性。说得也很好。但是,还不够全面。婚姻,其实还包括很多。有责任,有孩子,当然,习惯很重要。婚姻就是一种把经济、性、个人需要很好解决的一种生存形式。。”
杨亚樨的到来成功让三人帮听课计划中断。自他的声音响起,景雯雯就坐不住了,一会儿一回头,最后干脆提议“你们两本来也没打算听,咱们现在撤吧。”
苏菲菲附和叫好。朱晓晓只得随着出去。然后,四人分成两帮,苏菲菲拉走景雯雯讲述她的婚姻血泪史,杨亚樨和朱晓晓在操场双杠旁等待着。
“幸福吗?”杨亚樨问。
朱晓晓盯着地面“幸福。”
杨亚樨笑得苦涩,当然,这些低着头的朱晓晓并不知道,他说“我做错了一件事。”
“呃?”朱晓晓不解地抬起头。
“其实,那天在商场,我看到了你和阿姨离开。”
“呃?”朱晓晓没听明白。
“陪我买衣服那天。”杨亚樨提醒她“我看有个男人跟你们一起。而你,没打招呼就离开了。”
“哦。那天啊。”朱晓晓恍然大悟“那天正好碰见我妈跟陶姨她们逛街,跟着走是因为,因为怕妈妈说我早恋。”最后一句,朱晓晓不确定杨亚樨能听见。
“怕你什么?”
朱晓晓脸有些烧。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天后眼前这家伙跟她不联系了。其实,当时朱晓晓难受了很久一段时间,为她那无疾而终的初恋,当然,那场初恋或许称不上恋爱,也许只是她少女时期对异性的朦胧好感吧。得知原因,朱晓晓暗想,或许她和杨亚樨是没有缘分的吧。如若不然,这个小小的误会怎么会成功掐断她情感的火苗呢?!这么一想,她心底突然坦然许多“怕老妈说我早恋。”
“早恋?!”杨亚樨双眼跳出两簇小火团“和我?!”
朱晓晓点头“当然了。”
“那个男人不是你现在的老公吗?”
“现在是。当时,我们连普通朋友都称不上。”
“可是,看起来他和你们很熟悉。”
“他是上海人。我妈也是上海人。当时,仅此而已。”
刹那间,悔恨填满杨亚樨心间“我不止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晓晓,我还爱着你,怎么办?”
朱晓晓慌乱起来,她看看操场另一侧的两女人,搪塞说“我已经结婚了,况且你也是雯雯的男朋友,以后请不要再说这些,不合适。”
“晓晓。”
“苏菲菲叫我。”苏菲菲正给景雯雯比划着什么,但显然并不是叫人,朱晓晓找了个借口后飞快向两人走去。
走到两人面前,朱晓晓听见景雯雯说“不行。我开不了口。”
苏菲菲哀求“雯雯,我的幸福就在你手中。帮我一次,你开不了口我开口,行不行?”
景雯雯哭丧着脸嘟囔“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苏菲菲抱着景雯雯笑着叫起来“走,现在走。我给他说。”
苏菲菲的计划并没有如期进行,因为四个人坐下来还没有说到正事,她的电话就响了,她躲开众人接完电话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和景雯雯确定下次见面的时间。苏菲菲既走,朱晓晓当然也不好再待下去,电灯泡的工作她还是自觉推掉。在杨亚樨热烈的目视下,朱晓晓也逃也似的走了。
苏菲菲赶到小家时韩耀正做水果沙拉。
苏菲菲换掉外衣,走进厨房从后面揽住他的腰“亲爱滴,这么急叫我回来,什么事啊?”
韩耀用手捏进嘴里一片,边尝味道边说“怪我粗心,从来没问过你家人情况,他们都在哪工作?”
苏菲菲一愣,继而心中有丝窃喜升起,韩耀此举难道是有意和她确定关系“我爸在物价局部门工作,我妈在学校搞行政工作。至于我,不正给你打着工嘛。”
“就这些?!”
“嗯。就这些。”苏菲菲接过韩耀接来的叉子,坐在他腿上边吃边说。
“亲戚朋友中有在消防支队工作的吗?”
苏菲菲咬着叉子想了会儿“应该没有。”
韩耀一直问得很随意,脸上也带着暖暖的笑“确定?!”
苏菲菲没有多想“确定。怎么了?有事?”
韩耀含笑摇头“没事。随意问问。”
“亲爱滴!”苏菲菲放下叉子,双手环在韩耀脖颈,表情妩媚而热烈。
韩耀眼睛隐着暧昧的笑,明知故问“怎么了?”
苏菲菲压住满心喜悦“你问这些做什么?”
“呃。”韩耀警觉,他笑容依旧,说出的话却有些言不由衷“我女人的基本情况我还是要知道的嘛!”
“只是这样。”苏菲菲失望之下有些委屈,以至于憋了数天的话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有几个女人?”
韩耀笑容灿烂了,眼神却冷了“曾经两个,现在一个。”韩耀始终没把雅子当作他的女人,这个与他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家庭一员,而非他的女人。桐桐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也是桐桐第一个男人,桐桐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是不同的。而苏菲菲,他还没有对她生出特别的感情,他想,以后或许会有,但是目前,苏菲菲只是他的女人,仅此而已。想到桐桐,他心里又隐隐地痛起来,年底了,他答应桐桐的款项他会汇过去,虽然已经离开了他,可是他仍要桐桐生活无忧,不止今年,以后他会年年汇,照顾桐桐母子将是他毕生的责任。当然,这些,是他内心深处埋藏的秘密,是他痛苦又快乐的秘密。
苏菲菲往下追问的勇气一点一点消散“每次想到我不是你的唯一,我心里就会很痛。”
两人默默对视一会儿,韩耀猛地把苏菲菲的脑袋摁在他肩头,他紧紧地搂着她,她也紧紧贴着他。很长一段时间后,韩耀的手臂慢慢松开,苏菲菲泪流满面,她侧过头从韩耀耳垂开始吻起,既而面颊、唇。
韩耀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苏菲菲静静望着他。
韩耀把苏菲菲放在床上,苏菲菲静静等待。但是,令她意外的是,韩耀竟抄起外衣,向外走去。
苏菲菲坐起“你现在出去?”
韩耀笑容很和煦很温柔“商场有些事需要处理。我晚上回来吃饭,你先睡会,下午如果不想去上班,给你们部长打个电话。”
然后,不等苏菲菲再说什么,直接出门而去。
一场婚姻辩论课让朱晓晓有了新工作。她不停翻阅书籍杂志,去解读婚姻密码。谁知看得越多越迷茫,有的说婚姻里需要宽容需要忍让,有的却说婚姻要注重沟通和了解,遇到无法沟通无法解决的就要考虑分开。有的宣扬婚姻生活中知足才能常乐,有的却认为婚姻双方要不停鞭策对方才会创造更美好的的生活。
朱晓晓沉寂了,她不停地思考不停地比较。期望能找出对待婚姻的最佳态度和最行之有效处理事情的方式。因此,在和桐桦的小夫妻生活中,她下意识地处处为桐桦着想,她打理着小家打理着桐桦的吃穿用。她没事时也会逛逛品牌服饰。即便去桐母那边,对桐母刻意摆出的冷面孔也不再介意,偶尔桐母言语之中带出的冷嘲热讽,朱晓晓也不再向桐桦理论,她全默默忍受下去。
桐桦觉察到异样,却没住深处想。直到有一天,桐桦才意识到朱晓晓的不对劲。
那天是周六。初春阳光虽好但仍料峭。桐家全家去开封,这是桐父要求的,老人家说,来郑这么久应该去看看清明上河图的真实再现景观。
路上,除朱晓晓外,其他三人谈笑风声。这让桐母心中稍稍不满,不过,众人并不知情。
出现问题是在中午午饭时。服务员上菜后,朱晓晓习惯性先把桐桦的筷套打开,然后才是桐父桐母,桐母聚集了一上午的怒气爆发了“父母在,哪能先给丈夫准备。”
不止朱晓晓愣了,桐桦与桐父同样愣了。三人呆呆望着桐母,不知道刚刚还是万里晴空,怎么突然之间就乌云密布了呢!
见朱晓晓沉默。桐母又怒了“不喜欢别跟着来啊,一路上摆个脸子给谁看呢?”
“对不起。”朱晓晓垂下眼睑道歉。
看她逆来顺受的受气小媳妇模样,桐母又开口了“就会在桦桦面前装。”
朱晓晓鼻头有些酸,她猛地抬头看向桐母,桐桦暗呼不妙,直觉上认为一场战争不可避免。谁知,朱晓晓却忽然低头,说“我没有。”
桐桦暗松口气的同时向父亲使眼色,这时候他若出声站在小妻子这边,母亲铁定还会发飙。桐父一直强忍着怒气,老人家比较理性,还是先安抚了儿媳“晓晓,和桦桦一起去催催汤,我有些口渴。”
朱晓晓应声站起,和桐桦走出包间。
走廊尽头,桐桦替母亲向朱晓晓道歉“晓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朱晓晓深深呼吸,她强行把心头酸楚压下去“没事啦。干吗道歉。”
桐桦盯着朱晓晓的眼睛,朱晓晓慌乱躲开。桐桦目光仍绞在她身上,他若有所思。
在两个男人的安抚下,午饭别别扭扭的吃了下去。当然,下午行程中几乎没有欢笑。
晚上,桐桦意识到事态严重了。
晚饭后朱晓晓早早上床睡了。对桐桦刻意的骚扰挑逗置之不理。知小妻子委屈,桐桦楼着小妻子的背也躺下了。桐桦不知道朱晓晓直到深夜也没有睡着,她脑子全是桐母的责怪。凌晨时分,终于迷迷糊糊睡着,或许是睡之前想得太多,刚睡着就梦到和桐母又起争执。梦中的朱晓晓无法忍受下歇斯底里大叫一声。
桐桦惊醒的时候正见朱晓晓双手抱头痛苦地蜷曲着身子。
“晓晓,晓晓。”
桐桦拍着朱晓晓后背,连接叫了几声,朱晓晓才醒来。醒来后的朱晓晓先打量了周围,等确定只有桐桦两个人在房间后,她突然放声大哭。
桐桦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尽情哭。他也觉得小妻子这阵子太沉默太压抑,他想,哭出来就好了。
大哭转为抽咽,桐桦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晓晓,我们谈谈心,怎么样?”
朱晓晓头枕着桐桦肩头不愿抬起“好啊。”
“今天你不想出来玩吗?”
“想啊。我也好久没来开封了。”
“看起来你不太兴奋。”
“真的?”朱晓晓抬头看向桐桦。
桐桦点头。
朱晓晓把头靠过去,自己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我很高兴也很开心啊。怎么会这样呢?”
见朱晓晓一直反反复复说这些话,桐桦心中更加不安“晓晓,刚才做梦了?”
“嗯。”“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
“说说。反正也睡不着了,我给你解解梦。”
“解梦?准不准?”
“从科学角度说,不准。从心理学角度说,有点预示的意思。”
“梦到和人吵架。”
桐桦心里咯噔一下,梦到和人吵架这本身没什么难以说出来的,恐怕难以说出口的是和谁吵架吧!桐桦隐约能猜出朱晓晓的梦境。只是,那声惊叫他能这么解答吗:那是朱晓晓难以承受而爆发的呼喊?
回想近一阵子小妻子的表现,桐桦恐惧起来。他突然想起朱晓晓流产后的轻度抑郁的模样。和现在小妻子的状态有些类似。
“怎么解答?”朱晓晓催促。
桐桦哪会解梦,他只是想诱朱晓晓说出那个梦,但是,对于小妻子的追问他也不能毫无依据的搪塞啊,因此,他所谓的解梦只是他心中美好的想法“梦,通常与现实是反着来的。你梦到和人吵架,所预示的却是你将要和这人关系更近一步。”
朱晓晓皱眉“真的?”
“什么周公解梦啊之类的,并没有科学根据,所以真假无从定论。只是,大多人这么认为,估计应该有一定道理吧。”
朱晓晓没有再追问,她说“睡吧。”
桐桦放好枕头,两人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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