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一直躺在医院里,阿健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知道啥呀,况且从那时起几乎一句话也不说,连警察都没问出一句话。只是掐着那把水果刀,谁要扎谁。
“这孩子怕是给吓傻了。”
“兴许,眼睁睁看着爹让人家一枪打死,没吓死就万兴了。”
“林嫂这命真是,死了汉子,又傻了儿子,这日子可咋过呀。小小年纪。”
是老林的姐夫方有德从头到了办的后事,林嫂住院也是他管的,两个孩子都接到他的家。
“这个当姐夫的还真挺够意思。”
“是啊,老林他姐都没一年了,当姐夫的还管这事,真是够意思。”
“我看林嫂以后就和他姐夫过得了,两家合一家。”
“嘿,中,肉烂在锅里,肥水不流外人田。”
“方有德长得跟个猴精似的,林嫂能干啊?”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别看方有德长得不行,可人家是邮务员,一个月好几十块大洋,哪儿找去,人长的再水瓜,吃上顿没下顿,谁跟呀。”
“听说要嫂这命不好,怕方有德还不同意呢。”
“他不同意就怪了,看看林嫂长得,电影明星似的,不美死他。”
“快别替人家瞎操心了。”
事还真从这话上来,老林五七刚过,林嫂就兑了铺子,搬到方有德家过去了。 冯家孤儿寡也终于接受赔偿,出兑了铺子搬到无锡娘家去。老冯的案子就此了结。
老林的案子谁也无法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唯一的目击证人是阿健,他对此却一言不发,即使说话,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证词也值得推敲,因此案子被无限期地搁置起来。
街面上的铺子也都接受了血的教训,纷纷入会,交会费,街面上又恢复了往日沉闷的平静。 王小山,正如二诸葛所说的那样,在入监后的第六十三天走出看守所。
“山哥,乔先生要见您。”接他的兄弟们早就收到乔鹤年的命令:“接山子来见我。”
“不,去老天宫。”王不肯山根本没理乔鹤年的碴儿。
“乔先生正等着呢。”
“那就让他再等等好了。”王小山说。
“这不合适吧。”
“要见你们去见。”王小山索性扔下弟兄们径自上车走了。 在老天宫找二诸葛,是相当容易的事。看到他依然神神叨叨的样子,王小山这次感觉却是非常的亲近。
“先生,我出来了。”
“小兄弟,这不惊奇。”
“我想问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无非是你脸上没有多少牢狱之相。”
“是吗?那我能不能请您老给看看前程。”
“当然乐意效劳。”
“那请先生赐教。”
“小兄弟乃大富大贵之相,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只是命中缺水呀。”
“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改改名子吧。”
“谢谢先生,在下没什么谢您的,这个表示一点心意。”王小山从怀里摸出一只金怀表毕恭毕敬地递上去。
二诸葛眯眯眼睛道:“不知小兄弟能不能再听我句话?”
“先生请讲。”
“恐怕上海你呆不下去了。”
“为什么?”王小山吃了一惊。
“小兄弟说外行话,你记住就是。”
“那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其实上海对小兄弟来说不是个好地方,小兄弟的福地在南方。”
“南方?浙江?还是福建?”
“越往南越好。”
“到底是什么地方?”
“会有人指点你。”
“先生还有什么要告诉在下的吗?”
“小兄弟,切记,别回上海。”
“若是回了呢?”
“风光自是无限,却难有善终。”
“噢。”王小山似懂非懂地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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