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第一时间把对于两个身处异乡的最好的消息报告过来。
“你说我们可以回去了。”
“是。”
“我没听错吧。”
“没有。”
“我总算又能回去了。”阿七抢过电话说。
“没说让你回来,部长只说让哥回来。”
“你说啥?”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蚊子怕他急了骂人。
“有你的,敢逗我,等我回去跟你算帐。”
“让哥接,我不跟你说。”
“阿七的事处理好了?”
“嗯,郭家收了十万大洋,撤了诉,法院已经撤消了对阿七的指控。”
“噢。”阿健现在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公司,也就是泽叔能这么做。
“哥,还有个好消息。”
“说。”
“有个酒店出兑,非常不错。”
“那为什么出兑?”
“原来是菜刀帮罩着的,胡天宇一死,有点儿罩不住了,经常有人去捣乱,干不下去了。”
“那个呀?”
“星河。”
“我知道,还行,什么价呀?”
“钱倒不少,喊二十五万。”
“家里有钱吗?”
“我预备了一万现钱。”
“放话出去这个酒店咱们要定了,然后再跟他们谈。”
“咱们给多少?”
“十万。”
“怕不会同意。”
“也不能指望他马上同意,你先去谈,等我回去。”
“我明白了。”
“一定让人有三大队接手的印象。”
“我明白。”
“小子,你们能不能不走?”唐仁一听回国的消息,竟然哭了。
朝夕相处三年,感觉不到什么,一旦分开,感情一下子就显露出来。
想想两个活蹦乱跳的家伙突然离开,又只孤零零地剩下自己一个人,他能不难过吗?
“我会回来看您的。”
“滚,滚吧!”唐仁先生气得抓起皮包砸向阿健“给你们护照,给你们钱,给你们狗屁毕业证,滚吧,滚,离我远远的。”
阿健没看见过一向快乐的唐仁先生会哭成这个样,他忙抱住他安慰。
阿七又提出唐仁先生同他们一起回国的话,他说不回去,说自己一个亲人都没有,在哪儿都一样。
“我们可不可心算您的亲人?”阿健感觉只有这么说自己心里才好受些。
“你们算个狗屁亲人,你们姓啥,我姓啥?”
“我们也没有什么亲人,我不知道爹是谁,他连爹妈都不知道,许多年来都没人管。这三年多亏您照顾,怎么也算是亲人吧。”
“你们总是还有几个亲人,我可好,光棍一辈子,没儿没女没老婆”
“要是您不嫌我们,我们叫你爹,中吧?”阿七说。
“你小子别逗我玩。”
“真的。”阿七说。
“你呢?”唐仁问阿健。
“我怕不行?”
“老爷子,他不是不想,是怕连累你。”
“别扯淡。”
“真的,老爷了,有人给我算命,说我命硬克父,我不能连累你。”
“扯他妈淡,我不怕那个,我活这么多年了,啥都经过了,就是没有过儿子,就算让我当一天老子,死也认了。你要是不愿意就他妈的算了。”
“那我们就叫您爹。”
“真心的?”
“假一点儿天打雷劈。”
“你们试试。”
两弟兄恭恭敬敬地给唐仁先生嗑了三个头,叫了三声“爹”
乐得唐仁先生差点背过气去。
“我也有儿子啦,我也有儿子啦。”他手舞足蹈地扭起来,满屋子地转来转去。
“去把你们那些朋友都找来,我得让他们给我作个证,我怕你们回去会反悔。”
看着唐先生那天真劲,两个人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