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孙明玉知道形势不妙。既然官府已经知道得这样详尽,只怕不讲也就是多挨几下板子,受一些皮肉之苦。再说,自己并没有人命在手里,所作所为都是受人指便,也并没有什么大错,想清楚这些,孙明玉便老实地道:“大人,小人几个那一天到玉家去,只是向玉家大院里散一些东西,并没有做其它什么事情。”说罢之后想是怕说不明白,忙又补了一句“这都是上面让我们去做的。我们自己与玉家并没有什么恩怨。”
李时俊听到孙明玉果然招了,心中一喜,追问道:“你们进去散的什么东西?”
孙明玉摇了头道:“这个小人不知道。东西是白少主拿给我们的,是一种像白面一样的细面,每人几包,就让散在玉家各处,一点也不让剩下。特别是有鸡有猪有了活物的地方更让多撒,我们就是这样来做的。”
李大人点了头,又问道:“你们当时散的时候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过后知道了没有?”
孙明玉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过去不久,我就离开了江南分舵,对中原分舵去了,以后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
李大人道:“孙明玉你看一下,当日你们散出去的是不是就是这包里的东西?”
衙役们从李大人面前的桌子上拿了一包东西,到了孙明玉的面前,让他仔细看过。孙明玉点了头道:“样子是很象的,到底是不是这东西我说不好。”
李大人点了头道:“你说不好让人来替你说清楚吧。带林双根。”
衙役们答应着,从堂下带上来一位白皮细肉的书生样人,那人并不带枷上铐,上了堂来老老实实在一旁跪下。李大人道:“林双根,你把发生在你那里的事情对各位大人如实讲来。”
林双根点了头道:“是。小人林双根,祖传的郎中手艺,在湖北九江老家行医为生。三年前有一天来了一位外地人,说是家里经营着百十多亩良田,现在田鼠跳得厉害,要我给他开一些能治鼠害的药,开出的价码很高。我贪图他的银子,就为他开了。”
李大人示意衙役们将刚才给孙明玉看过的药拿了给林双根又看,待他看过后又问:“你开出的是不是就是这种药?”
林双根点了头道:“正是这种‘七步倒’,这是小人自己配方自己制作,别人那里没有的。”
“如果这药老鼠吃了就会怎样?”
林双根答道:“不只是老鼠吃了,就是人吃了也是很快就倒地而亡,无药能救。而且这药还有一种怪现象,死的东西全身都会发绿,样子很怕人,再好认没有了,大人不信可能亲自一试。”
林双根的一番话又让堂下百姓一阵的议论,当日发生在玉家的怪事不就是与这林先生讲的一模一样的吗?原来人们暗传的话果然不假,玉家的怪事都是九龙会一手安排了的。更有人便想明白了,九龙会这样做一定是看上了玉家的那处院子,只怕玉老爷也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李大人听了林双根的话,便让人去拿了一只活鸡过来,当堂喂了它一些纸里的白药,只是很短的一个时刻,那鸡就倒地死在了那里,真的是全身发绿,样子十分的可怕。李大人向着孙玉明问道:“现在你知道当日散出去的是什么东西了吧?”
孙玉明擦了脸上流下来的一把冷汗,道:“我们是人家的手下人物,只能是听了上面的吩咐做事,并不知道得十分详细。”
李大人点头道:“这话不假。”回过头来又问林双根道:“那天找你买药的人是什么样子,你现在还记得起来吗?”
林双根点了头道:“记的起来。这药我买到外地的就只这一份,我自然记得十分清楚。那人便是这扬州口音,三十多岁的年季,生得很白净。”
李大人让衙役将一副画拿下去,交给林双根辨认。林双根看了一眼便道:“就是他,一点不会错的。”
李大人示意将画拿给一边的孙明玉去看。孙明玉看过后,道:“这是九龙会扬州总会的苏龙,总会的东西多是由他采办的,当日也是我们一起进的玉家。”
李大人让人将林双根带了下去,向孙明玉问道:“你知道会里为什么要选在正月十五这一天让你们去做这件事吗?”
孙明玉摇了头道:“这是上面的事,我们只管按着吩咐去做。”
李大人摇头道:“就算你不清楚,你可以考虑一下,把你的想法讲出来。”
孙明玉想了想,道:“可能是刚过了年,做了这事更能让玉家的人感到害怕吧。”
李大人一笑,并没有答话,道:“孙明玉,你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本官的吗?”
孙明玉想了想,摇了摇头。李大人让他划了押,便把他带了下去。这时候再将武文清带上堂来,他很快便把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了,居然与孙明玉讲的一点不差,堂下众人更是相信,玉家当日里发生的怪事确实是九龙会一手安排的。
二堂里的白鹏举听到这里,无奈地将双眼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