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西门老贼的一个隐秘,收到了证据准备要到京里去告发他的时候,突然去世的。母亲对我讲,父亲说西门老贼可能对他的行动已经有了察觉,所以父亲也做下了准备,他将自己收来的证据又手抄了一份,悄悄地将这份藏进来了,另外准备带到京里去的那份,却没了踪影,父亲去世以后,根本就没有人提起他身边还有这份东西,母亲对我讲,东西一定是被西门老贼收去了。当时我就想,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们的处境就相当的危险了,母亲正是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不堪重负,撒手西去的。”
李大人问道:“你母亲当日有没有对你讲过令尊大人收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沐小姐点了点头,道:“是几本帐。”
李大人惊道:“帐?什么帐?”
“这西门兴做了知府还不心足,每日想得便是溶化富贵,恰巧这时候白鹏举到了他这里,这时候白贼已经学到了一身的功夫,两人商量几天,便一拍而合,在扬州成立了一个九龙会出来。可是当日的白鹏举自己还是身无分文,成立九龙会是要大把的银子的,这事情自然就是西门兴来想主意,于是西门兴便大起胆子,将朝廷拨下来的河防银子给挪用了。我父亲由于也是管着河防的,他当日的不安正是因为找到了老贼挪用河防银子的帐目。”
西门兴哈哈大笑,道:“河防的财目还用他费了心思去找?现在都在衙门里整整齐齐地放着,有谁不放心只管去查好了。”
沐小姐冷笑了道:“九龙会壮大起来之后,你们已经是金山银山在那里,原来挪用了的银子早就归了回去,这点把戏自然难不住你,可是当日里你们确实是用过朝廷的银子的,这一切在我父亲的帐里记得清清楚楚。”
李大人点了头问道:“令堂大人一定把帐目收藏的地点对你讲了吧?”
沐小姐点了点头道:“地点是讲了,只是这几年老贼对我看管得甚紧,我出大门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还藏在那里。”
李大人望了面色苍白的西门兴道:“西门大人也不必发怒,过得一会儿我们一起让沐小姐带我们去把帐找来,清的自清浊的自浊,事情自然会有结果。”
西门兴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李大人又问道:“沐小姐父母双亡就应该去找同族的亲戚相帮,你怎么又做了西门大人的小妾的?”
沐景春冷笑了道:“父亲虽然已经去世,可是老贼并没有就此放过我们。不是我在这里猜想,如果我与母亲当日离开这扬州一步,只是也会是横尸荒效的下场。因此母亲在下世的时候便嘱咐我,让我想办法留在这里不走,一来是怕被人伤害,二来就是要等着机会,为父报仇。没想到的是,老贼竟然以老朋友的身份常常上门来看望我,他这样做自然是来探听消息的。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没办法拒绝他,只能是想着法子与他周旋。没想到,有一天我陪着他喝了几口茶便迷糊起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边睡着的就是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李大人问了西门兴道:“西门大人,事情真的是这样的么?”
西门兴尴尬地干咳两声,道:“那一天我酒也喝得多了,胡里糊涂就做下了错事。不过这几年我一直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如果景春你因为这件事还在记恨着我,怎样来对我都是应该的,可是你自己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出来又有什么用?事情都过去许多年了,又有谁会相信你的胡话?”
沐景春冷笑两声,道:“大人,就是现在家父收起来的证据被老贼得了去,他也休想能逍遥法外,这几年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我看在了眼里,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西门兴与白鹏举脸上更白,李大人却是难掩兴奋之情,‘哦’了一声,问道:“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看到得太多了,我一时也讲不明白,大人让人去从老贼身上找过他的那一串钥匙来,我带你们去一个所在,自然便什么都会明白了。”
西门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起桌案上的惊堂木便要向堂下的沐景春打去,却被李大人把按住了胳膊。两边便上来几个差人将西门兴两臂扭住了。这时候门帘一挑,堂后的钦差汪大人走了出来,道:“既然案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西门大人,只怕我们只有公事公办了。大家都跟了沐小姐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