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根本说不出话。
“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你放心。”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礼貌中带着焦急。
“不——”傅子安急促的发出一句短声,脑袋慌乱的摆动着。不小心碰到了左臂上的伤口,脸色惨白“啊”地叫了一声。
“小姐,你的手臂应该是骨折了,暂时还是不要动比较好。”男人的声音极为好听,熨帖的安慰着傅子安。
傅子安却不管不顾的挣扎着,男人只能无奈地将她半扶起来。
“不……不去医院。”傅子安剧烈地喘息着,低头朝自己的伤口处去看,她的上臂那里已经整个被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毛衣上浸透了一大块。
“是我撞了你,医药费的话我会全部负责的,你放心。”男人以为傅子安是在担心这个,急忙开口说道。
尽管他开车的时候完全遵守了交通规则,是这个女人突然闯了出来站到他的车前面,但他也并没有要多解释推脱的意思。还好他的车开的并不快,不然的话,傅子安根本就不会只被撞断了一条胳膊而已,哪里还能意识清醒的说话。
“不——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傅子安抓住了男人的手,抬眼看他。
她的手上沾的有自己的血迹,温温热热的血在男人的手上也印出了一个血手印。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年轻一些,大约只有二十岁左右。听他说的中文,傅子安原本以为他是混血儿,却不料竟然是个典型的白种人。
他的五官轮廓比起季斐的还要更深,面容俊美而优雅,金色的头发有些自然的卷曲。
“可是你的伤口……最好还是请医生——”男人无奈地开口。
“如果你不送我回去,请让我离开。”傅子安只说了这一句,眼神定定的看进他那双幽蓝色的眸子里,如夜空般深邃辽远。
“好,我答应你。”但看着傅子安固执地眼神,他也只能苦笑着回答,然后低头吻上傅子安沾满血的手背,“还没有自我介绍,美丽的小姐,我是baron。”
巴伦,男爵、贵族的意思。
简单的用车上的报纸卷和带子将傅子安的手臂固定住之后,巴伦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上了自己的车。
“areyouchinesegirlssobrave?”
你们中国女孩儿都这么勇敢吗?
看着傅子安把下唇都快要咬破了也一声都不喊痛的模样,巴伦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傅子安已经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艰难的用一只手系好安全带后,她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一层薄汗。
看着巴伦探究的眼神,傅子安低垂着睫羽,她的眼睛就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深水,不起半点涟漪。
“It'snotbrave,juststubborn.”
这不是勇敢,只是固执。
“好吧,你的家在哪里?”巴伦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耸了耸肩问傅子安。
“青水湖。”淡淡地开口回了他一句之后,傅子安不知道是不是疼的不想说话,完全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