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者的声音比起冥之神者寒烙来更加冷冽。
呵呵,这算是下马威吗?心里的画面逐渐散去,易天阔的嘴角出现一抹讽刺的微笑,猛地张开眼,金色的眸子顿时让‘冥’‘战’二人双眼一亮,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你是没有机会杀他了。”战对着寒烙如此说道。
笑着点头,后者的话中却没有丝毫惋惜。“的确,我的打算是落空了。”金色的眼眸代表了易天阔的身份,就如同他们的身上也有着‘冥’与‘战’的烙印一般,从今以后,除了他们身上的三件神器,任何人都无法成为他们的威胁了。
“你们不觉得在别人的面前讨论是否杀了对方有点失礼吗?”改躺为坐,易天阔盘着腿,发现自己浮在半空,那两人也是同样的姿势,只是比起他的一身狼狈落泊,他们的装束要正规太多。
根据声音,他轻而易举地分辨出谁是寒烙,谁又是‘战’。
‘冥之神者’寒烙一身黑色装束,一头灰白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荡起,易天阔不意外他有张俊美无朔的脸蛋,只是没想到他的长相更偏向女性化,纤细的身材也不像一个男子会拥有的。若不是他胸前的平坦,他定会以为眼前之人是个有着粗旷嗓音的绝美女子。
‘战之神者’则相对普通许多,高大的身形配上一张刚毅的脸,眼中的冷漠却更加突现出他的不凡,那种带着漠视一切的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的确,他也有那样的能耐足以漠视一切!
凤目含笑,寒烙见他坐起,只是点了点头,而战的脸色却是更冷重了。抬起左手,衣袖自动翻卷而上,露出了里面的古朴印纹那是由无数道利刃伤疤所刻成的印记,像是一团团火焰似的战刀狂刃,将他整个臂膀圈了起来。“记住我的名字冀由!”
他的口气就像当初的如尼,真不亏为主仆,自我介绍的方式都如此独具一阁。
寒烙在冀由放下手后,也拨开了掩盖在额前的长发,让易天阔看清楚他额头上那颗闪着莫名光辉的小小光点,那种光芒,叫他有种说不出的寒冷“寒烙,你已经知道了。”
“易天阔。”他的印记应该是最不易隐藏的了,一眼就能叫所有人发现它的不同。
“本以为我能在‘时之沙漏’完全承认你之前杀了你,可惜始终慢了一步,若不是刚刚你发出呼吸,我们恐怕还在四处乱找呵。”寒烙俊美至极的脸上布满了笑,口中吐出的话却包含着森冷的杀意。“金色的眼眸哪上一任的‘时之神者’也拥有这样的双眼,可是他的下场却没人知道,我真的很期待你能跳出这个宿命,别再重蹈前人的覆辙才好。”
“多谢关心,我想这还不需要别人来替**心才是。”冷笑着回应,易天阔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时之沙漏’是怎样一件带着诅咒和毁灭性质的神器,他的出现,带来的只会是厄运和灾难。只可惜,他们忘了他已经成为了沙漏所承认的主人,即便有再多不愿,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的存在与我们息息相关,‘时之神者’,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战站起身,俯视着眼前这个平凡无奇的男子。三个神者都是独立存在的,但他们之间却被三件无上神器牵扯至一起,如今易天阔的出现代表了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他们都一样,只是被选择者,身为神器的宿体,他们所能做的只是遵循它们的意志前进罢了。
“你们的争斗与我无关,如果不想发生再一次的灾难,就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跟着站起,他毫不示弱地回道,身高比起冀由也差不了多少,气势上甚至更盛。
“那正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寒烙也起身了,三人对站着,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对于这两个初次见面的神者,甚至可以称为同伴的两个男人,易天阔并不讨厌,心里反而还有种说不出的牵绊。只是他们一再重复自己的出现是怎样地充满诅咒与危险,纵使脾气再好的圣人也会忍不住恼火吧。
“你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能支配‘时之沙漏’做任何事,我们对于现在的你尚可安心。”冀由说的坦白,心里也实在弄不明白‘时之沙漏’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只是事实已成,他们唯有静观其变。“走吧寒烙,在他燃起灾难之前,我们有必要先去灭灭火了。”说完,冀由已经不见了踪影。能在过缘道里出入自由的,也真的只有神界之人了。
“灭火吗呵呵。”寒烙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若有所思的笑意,灰白的长发无风自飘“易天阔,你的身体已经开始神化了,在这期间,希望你还能活着出现在我们面前才好。”留下这么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他也跟着消失在易天阔的视线里,独留下一片沉寂。
“只是活着吗?”易天阔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除了拥有不死之身,他甚至连一丝真元力都挤不出来,想要在神化后的身体里继续活着,还真的要自求多福了。更何况前面还有个坤千朗在等着,虽然他耐何不了自己,但外界的变化始终会影响身体的神化,看来他是有必要留意了。
随手一挥,他的身前立刻多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光门,刺眼的光亮在他的眼里似乎不堪一提,反射之下,他的金色双眸里透出的光彩反而更加耀眼夺目。
拉拉身上腐烂成一团的衣服,他也不打算换下了,抬腿便往那出口走去仙界吗?看看那里是否能承受住‘时之沙漏’所带来的‘无上灾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