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剑叔”
情急之下,她只有求救剑叔了。
剑痴闻言,不得不抽出利剑,迫退小貂儿,赶忙掠向屋外,见及夫人被制,心头又急又怒:“小子你敢!”一剑已削向小千双手。
他岂能让他人冒犯心目中尊贵的夫人?
“来得有意思,我就陪你玩玩。”
小千也不含糊,抓过花盆就往剑痴砸去,人也闪开了。
剑痴本该能~剑削断小千双手,但他穴道末全部打通,功力只能使出五成,如此一来,想制住小千可有得拼了。
十数招过后,小千觉得有点累了,烦了,遂抱怨瞧向小貂儿;“你什么意思?怎么把人交给我?”
小貂儿吱吱回答,说是对方不要它的,它也没办法。
小千无奈道:“真不管用,再缠他一阵,我先收拾好妈妈再说。”
小貂儿立时又加入战圈,小千也趁此想抽身。
剑痴却怒喝:“你休想!”
不顾小貂,已举剑拦向小千。
“你省省吧!”
小千灵狡闪开,一个打滚已撞向白衣女子。
剑痴更急,长剑猛追,就想刺向小千背心。
“住手!”
小千抓过白衣女子挡在后头,硬是将剑痴长剑给逼了回去。
他呵呵笑道:“如此果然轻松多了。”
剑痴投鼠忌器,嗔怒不已:“小子你敢伤夫人~丝半缕,我将取你性命!”
小千潇洒笑道:“很多人都会讲这种无用的话,你不嫌累吗?”
女子惊急道:“你想如何对我?”
小千噗嗤笑道:“不急嘛,我准备封你为将军,咱们继续刚才的动作。”
他开始又替女子摆姿势。
白衣女子又惊又急又无奈的哭笑不得,自己竟然会让人当木偶的摆布着。
剑痴抖着剑,怒容满面,却奈何不了小千。
就在夫人最困窘的时刻,屋顶已传来一少女声。
“小绿豆,你放开她好吗?”
声音未竭,水仙已飘身而至,祈求的瞧着小千。
“她是我娘。”
“你娘?”
小千惊诧万分,怎会突然又搞成这样子?
“你有没有搞错,她会是你娘?”
水仙含笑道:“我娘,我难道认不出来吗?”
小千诧然的往两人脸容瞧去,除了成熟与纯真差别之外,眼脸形貌之间确实十分相像。
他不禁憋笑道:“果然有点像,难怪我觉得眼熟。”
夫人见及水仙,亦十分惊诧:“你怎会在此?”
水仙惧然道:“娘是他带我出来的。”
又是小千?夫人不禁叹息不已,怎会任何事都与他址上关系?
小千噗嗤笑道:“好妈妈到担心,我只是带她出来游览一番而已,免得她变成了呆头鹅。”
水灵夫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仙再次祈求道:“小绿豆,你怎能挟持我娘,放开她好吗?”
“不行!”小千回答甚肯定。
水仙怔住了;“为什么?”
她以为和小千感情甚笃,放开她娘是正常的事,岂知小千的回答让她感到诧异。
小千黠笑道:“因为她偷走我的人。”
水灵已沉声嗔道:“小男孩你挟持我也罢了,岂能胡乱辱骂我?”
小千怔然道:“我哪有骂你?我只是说你”“住口!”水灵截口斥道:“‘偷人’两字岂是女人所能接受?你不懂,也敢信口雌黄?”
被她斥责,小千顿感一片惊诧,也因她的嗔言,顿时敲醒他的记忆,在纯朴月江村虽很少听过“偷人”两字,但也未完全没听过,方才她确实有“偷”的行为,小千才会用上此语,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也红了脸。
“我没有这个意思嘛我不是故意的”小千窘笑着:“那改成抢人好不好?”
水灵亦知他是无心之过,否则也不会出言指责他,见他改了口,气也消了不少。
水仙已轻笑道:“误会已解,你赶快放人呐!”
“谁说已解了误会?”小千又装出冷森模样,仍扣着水灵“这误会永远也解不了。”
水仙愕然道:“怎么会解不了?”
“因为没有误会,所以才解不了。”小千已谑笑道:“我想解都无从下手。”
水仙不禁被他逗笑起来:“既然没有误会,你就快放人啊!”小千冷黠道:“就是没有误会,我才不放人,你娘抢走我的人已是事实,不须要有误会的。”
水仙又着急了:“你总不能一直挟持我娘吧?总该有个办法解决”
“除非你娘把人还我。”小千黠笑瞄向剑痴:“也就是把那只大野牛给绑起来让我带走。”
水灵淡然道:“我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小千黠狡道:“那我只好把你给带走了。”
水仙焦急道:“不行,你不能带走我娘,不过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开。”
小千瞄眼讪笑:“哇呀!你竟敢劝我这个挟持你娘的人快点逃命?你有没有搞措?”
水仙急道:“我没有骗你,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哦?这么神,总该有个理由吧?”
“水姥姥快来了。”
此言一出,小千突然呛了气,好似被人淋了一记滚烫开水,背脊猛抽的紧紧,掉魂的往四处瞧去:“老太婆真的来了?”
水仙急忙点头:“是她告诉我,我娘在这里的。”
想起水姥姥以及水柔的一记**棒的恩怨,小千心头就发毛,一刻也不敢呆了。
他苦笑不已:“这误会果然解不开了!”
“那你就把债还清!”
话声未落,水姥姥伛偻身形已从左侧屋顶电射而出。
她十数年来未用的拐杖也抓在手中,一杖就想敲向小千脑袋。
“我的妈呀,母夜叉说来就来?”
小千哪还敢停留,丢下水灵,已没命的往屋内钻,想穿过对边窗口逃逸。
姥姥未料及小千会找窗口穿,自己预留旋空阻拦的计划已落空,硬是被他给逃出威力范围之外。
她不甘心,一声“别逃”已想再次追掠。
水灵已出言阻止,她叹声道:“姥姥,由他去吧!”
姥姥硬将身形逼落,仍忿忿不已;“宫主,这小鬼实在坏透了,不教训他,将来还得了?”
水灵叹道:“他只是无知的小孩,别伤了他才好。”
“他无知?他比什么都贼!老身足足被他敲了七记响头”姥姥说的激动,一时也把自己糗事给说溜了出来,不禁亦窘困起来。
水仙已窃笑着,瞄向姥姥头部,想找找看,到底有无七个肿瘤,结果她失望了,因为姥姥早就绑了布,无法见着真像。
水灵仍是静默着,不知如何,她总是不忍小千受到伤害,这股意识似乎十分强烈。
姥姥窘困之后,也感受此时之静默气息,不禁怒火也不便发泄而转弱。
她也感慨叹道:“宫主有所不知,他就是水月所说的鬼男孩。”
水灵闻言惊愕万分,带着有股喜悦激动:“会是他?他也有‘滴血浮印’?”
水仙更激动:“他会是我哥哥?”
如若小千是他哥哥,那比任何事情都来得让她感到兴奋。
姥姥道:“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哪会连连栽在他手中?”
水灵急道:“为何不留他在宫中?”
姥姥叹道:“能留住他,事情就不会那么糟了。”想想,她也瘪笑起来:“谁能留住这鬼灵精怪?”
水灵念道:“快把他追回来”突然她已觉得这似乎不大可能而感到喟叹:“算了,不次遇上了再说吧。”
水仙兴冲冲道:“我去找他,一定可以把他给找回来。”
水灵瞧着她。“你怎么出来了?还玩的不想回去?”
水仙霎时红了脸,低下头,未敢再作声。
姥姥不忍心,道:“小宫主是被他所挟持,老身担心她的安危,才急忙赶出宫以救人,幸好小宫主并未受到伤害。”
水灵也不愿太过于责备水仙,轻叹道:“还好是他,否则就严重了,下次要小心些,知道吗?”
水仙感恩点头:“知道了。”
水灵转向姥姥道:“姥姥您先把我穴道解开,剑叔也被他制了穴,须要您的帮忙。”
姥姥不敢怠慢,一边替水灵解穴,一边讶异问道:“这小子点的穴,宫主也解不了?”
水灵颔首道:“他手法怪异,劲道又非寻常,甚难解开。”
还好她的穴道是在小千急促之中被制,而且只有一处,姥姥花点劲。已把它解开。
姥姥转向剑痴,带有同病相怜的笑意;“满天老弟你也遭了他的暗算?”
剑痴苦笑道:“他很让人感到头痛。”
水灵和姥姥已走向他,两人合力的替他解穴。
姥姥又笑问道:“听说他还折了你七把名剑?”
剑痴叹笑道:“不错,当时我也感到讶异。”
水灵问;“剑叔为何拿名剑上华山?”
剑痴叹道:“我本想以名剑引起群雄注意,以便打探武帝下落或将他引出来,结果全被他给搞砸了。”
水灵怅然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们。”
剑痴道:“为了武帝,这都是应该的。”
说话间,水灵和姥姥已替他打通穴道,他活动一番筋骨,果然顺泰多了,遂拱手道谢。
水灵道:“都是自己人了,何须言谢,反而是武帝的事,似乎他已露了脸。”
剑痴方想点头,水仙已欣喜急道:“我已见过武帝了,高高挺挺的,很和蔼,都本会生气。”
水灵、姥姥、剑痴都不约而同,全然惊愕的瞧往水仙。
水仙登时又僵了笑容,俱然道:“我我是跟小绿豆一在碰上的”
水灵追问:“他有没有问起你?”
水仙摇头:“没有,我只见过他一面,后来他就跟小绿豆去办事了。”
水灵心情似放松不少:“以后碰见他,要回避他,不得已时,也不能说出来历,知道吗?”
水仙颔首:“知道了。”
她却不解她娘为何要如此交代?这其中又有何原因?
水灵犹豫一阵,终于还是说了:“你剑叔、姥姥和娘和武帝很可能有一段冤仇,在未查清之前,娘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她如此说明,是要水仙有所警惕,免得在迷糊中又受了利用而遭殃。
水仙已用力点头:“女儿明白了。”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从她心头升起—一到底娘和武帝有何冤仇?
她娘没说,她也不敢追问,还好她不是好事之人,很快已将此问题给淡忘了。
这恩怨似乎又牵扯到真假武帝身上。
姥姥已道:“宫主,目下似乎该已小绿豆身份为重要。”
想及小千,水灵眼神也有了光彩,她多么希望有个儿子。
她稍叹息道:“当水月传来他有‘滴血浮印’时,我就去找绿娘,想问问她有无儿女,可惜绿娘已不知去向。”停顾一会又道:“后来在竹林中知小绿豆也姓绿,他恐怕是绿娘的后代了,只是他又矢口否认。”
水仙不解道:“娘,我到底有没有哥哥?”水灵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这答案未免太矛盾了吧?连自己是否生过儿子都不清楚?
水仙更不解,这种事能用“可能”来解释吗?
水灵却说出道理了:“当时娘生你的时候,是一对双胞胎,然而那天晚上就出了事,匆忙间,娘和你已被姥姥救走,也不知另一个是男是女,是生是死。”
回忆往事,她也怅然不已。
水仙终于明白母亲为何不能确定的原因了,不过她仍有疑问:“既是双胞胎,她该是女的啊?”
姥姥道:“双胞胎也有男的,你不希望有个哥哥?”
水仙闻言已不在乎双胞胎是否有男女共胎,她只希望小千真的变成她的哥哥,那该多让人兴奋。
她仍有许多问题不解:“这些事又和绿娘有何关系?”
水灵道:“当时绿娘是娘的~位好友,她很可能就是抱走另一个娃娃的人,如若小绿豆和她有关,也很可能会成为你哥哥。”
“原来如此!”水仙欣喜若狂:“我看错不了了,小绿豆他也姓绿,这不是很巧合吗?”
她已迫不及待的把小千当成哥哥了。
水灵道:“只要试过‘滴血浮印’就可明白一切了。”
水仙反而有点担心:“不用试,我们就把他当成我哥哥不就成了?若试出结果不是,那多伤感情?”
水灵何尝未有如此想法,就算他不是自己亲生的,也该由绿娘的关系,收他为义子.不也能了却一桩心愿?
姥姥却道:“问题不在你们,而是在他,若无让他心服口服的证据,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是别人的儿子。”
水灵有点泄气:“他就是这样怪脾气。”
水灵道;“如今只有一试‘滴血浮印’了。”
姥姥道:“是该把他抓来试试,若真是如此,老身也得好好教养教养他!”
她已含有幸灾乐祸而报复的谑笑着。
剑满天道:“如若他不是夫人儿子,夫人还得寻找另一位儿子,以免骨肉分离了。”
水灵颔首道:“剑叔说的极是,水灵几年来一直想找到亲生骨肉,就怕她早已天折了”
想及那名未曾见面的亲骨肉有可能夭折,她不禁也怅然了。
剑满天道:“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不心过于担心才是。”
水灵默然颔首,都已忍了十余年,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姥姥道:“不知宫主对于小绿豆,以及武帝之事,有何安排?”
剑满天道:“武帝之事交给我来办,只要能见他一面,我想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水灵颔首道:“有劳剑叔了,至于小绿豆的事,我想亲自”
“宫主不可太用情。”姥姥道:“你心肠软,一定斗不过这贼小子,方才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为了事情能顺利,还是又老身和水月、水柔三人来收拾他吧。”
水灵有点不忍心:“姥姥咳要手下留情。”
却不知水姥姥也懂得幽默感,自嘲的笑道:“你该叫那位将来可能是儿子的小混蛋手下留情才对,我姥姥不再栽在他手中已是万幸的了。”
扯下头巾,肿凸已现,笑的更苦:“姥姥我脑袋能再吃几个瘤?”
这话已把水仙、水灵和剑痴给逗笑了。
对小千,他们可说又爱又惧又恨。
三更露重,众人已进入厅内。
不多时,水月、水柔也赶回来,众人再商讨一阵,她们仍决定照计划行事。
夜已深,她们已各自回房休息。
有人休息,有人却又忙得很。
小千就是其中特别忙的一位。
他可不敢掉已轻心,一连奔逃数十里,心头仍是惧意十足,想及水姥姥那副想吃人的脸容,他什么笑意也没有了。
“妈的!什么人不好惹,去惹这母夜叉?”他自艾自怨的苦笑着:“还好我逃得快,否则这颗脑袋可不止七个瘤,一定会变成释迦头,肉瘤一颗比一颗大!”
想着姥姥头上长瘤之事,他才又升起狭弄之笑意。
望着山林,算算地头,大概离武帝住处已不远,心头也稍微安了心。
他仍不停往后边张望,只见林木苍聚,杂草荡荡,并未有任何可疑迹象,他才敢确定没有追兵。喃喃自语道:“大概不会有追兵了吧?”
有此想法,心头也笃定不少,放缓脚,才觉疲惫不堪,现在要能睡上一觉,那该多好?
又小心翼翼的往后瞧,自嘲一笑:“逃的最惨的一次,该不会没人追吧?”
落脚处正是一条小溪,正是最好的答复。
见着溪水,喉头也升起了干渴。
“来呀!有胆再追来呀?我照样把你们拖到水底,捆个紧紧,淹得你们憋了气!”
朝着暗处,放马后炮的骂了几句过过干瘾,这才转身蹲向溪边,泼起清水就往脸上洗去。“哈过瘾,却不知溪水这么补啊?一喝下去,精神就来。”
泼完了脸,已掏水猛灌,如饮甘泉,直叫过瘾。
岂知才喝三口,突觉有异“咦”了一声,已往溪水闻去,淡淡腥味已扑鼻。
“血?会是血?”
惊惶的他已赶忙运劲将溪水逼出嘴巴,还真的想呕起来。
夜深荒林,哪来的血?
小千吐了几口,那股呕意方去了不少,不禁嗔骂道:“哪个鬼家伙想毒死我?”
黝黑夜中血水又渗在溪中,淡得不易发觉,小千再仔细瞧个清,是从上游流渗而下,已决心瞧个究竟。
他已小心翼翼的朝溪而上。
果然在半山中,他听见了打斗声,刀剑叮然轻响。
他赶忙快步潜了过去。
在溪旁不远乱石上,有两名黑衣人舞剑斯杀,另有一名已倒在溪边,头胸浸在水中,想必血液就是从他身上流出。
小千见及黑衣人,已惊诧暗道:“黑衣蒙面?会是月神教的人?”
他也想及他们有可能也是冒充武帝的人。
思绪未停,突见黑衣人中之一名,剑势突然变快而凌厉戳向另一名黑衣人,两道寒光一闪即逝,那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已抚抱小腹,缓缓倒向地面。
剩下那名黑衣人冷笑一声:“想背叛本教?只有死路一条!”
丢下长剑,他已掠向左侧林区,眨眼消逝无踪。
小千赶忙潜向两名黑衣人,果然发现两人左胸绣有弯月标志。
“真的会是月神教的人?”
小千凝思半晌,决定追踪那名月教徒,说不定可以找到贼窝,遂往其消逝方向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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