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启英回身向东莪二人道:“这一趟,我原本打算既然遇到了你,怎么也得护你一同南下在舍下小住几。可是偏偏却遇上这样的事情,跟我们在一起,只怕多有危险。你们还是留下来,休息好了再走吧。”蒙必格忙道:“这怎么能行?别说你和小姐相识,还曾经有恩与她,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既然遇到了也绝没有这样离开的道理。”
童启英叹道:“上一回能得到你们的相救,童某已经感激不尽了。可是这伙盗贼看来实在不是一般人,倘若你们因为这个受了什么牵连,我这心里又如何能安呀!”他看看东莪又道:“便是向刘向那位当年将你托付于我护送之人,也没有面目去见他老人家了。”东莪微笑道:“童师傅你果然是要去泉州吗?”童启英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东莪道:“童师傅对东儿心有戒备吧?”童启英面色一变,忙道:“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东莪走到长窗之侧,看到窗下众弟子均在整理行装,将一个个箱子搬到大车上。她看了一会,这才回到他们二人身边道:“原来童师傅并不信任我们,既然如此,阿蒙,咱们也不要为难他了,童师傅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咱们还是听他的安排,住下来好了。”童启英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东莪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那时就不应该心软,将那些盗贼全都杀了灭口,毕竟他们见过咱们俩唉!还是算了,不说了。童师傅,就算他们大批人马到了小镇,我们也绝不会说出你的去向的,你放心离开吧。”
童启英面色发白,愣了一会,忽然用手一拍自己的脑门,道:“是呀是呀,我竟然忘了这事,阿蒙,你们也还是快快走吧。”蒙必格一直看着东莪说话,心中已然有些明白她的打算,看到童启英让她激的额头冒汗,不觉有些好笑。他不善作假,只得走到一边窗旁转过身子背对着屋里二人,嘴角却已忍不住有些微微牵动了。
东莪只看着童启英道:“童师傅不用担心,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山贼,总不能冲进镇里来,再说我们还能去报官呢!”童启英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过了一会,叹气道:“这些人只怕是不一样的。”东莪道:“为什么?”童启英看看四周,道:“有的事,我确是不能和你明言,好丫头,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了,你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都愿意帮我担风险,我还有什么可推迟搪塞的,咱们一起走吧”
说罢,他带东莪去隔壁房里接了小真,小真看到东莪回来,双眼一红,就像要掉下泪来,虽然手臂上的烧伤依然疼痛不止,可一听到要一起离开,顿时满脸喜色与东莪一起走出来。四人到了楼下,童启英向掌柜悄悄付了房钱,并嘱咐他不能将门外的旗子给拨了。众人全都至门后轻轻离开,大家挑选之后,那几匹多余的马便留在了客栈。大伙儿自门后静静出来,还特地留一个弟子做等人状在客栈门外张望,待大家都走干净了,他才后面跟来。
一行人不敢稍加停顿,往山间进去,大车在前,马匹在后,马蹄飞扬尘土,多少可以掩去一些镖车的痕迹。出城之时,便已然是傍晚了,没走多远天已全黑。众人在山路上专心前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一阵寒似一阵的夜风呼啸声中,伴着车轮转动的声音。
夜空中的那轮细眉弯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他们不停的越过山头,自一个山坳间出来又转进另一处山涧中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童启英看到离云坊镇已远,便下令停马休息。众人便在山路之旁,择地坐下,分食干粮之后,蒙必格带着东莪二人走到离众弟子较远一些车旁坐下,小真虽然一路上拼命支持,这时一坐下来却觉眼皮沉重之极,靠在一旁的山坡上立时睡着了。
蒙必格看看她,对东莪道:“你也歇息一会,我在这里守着。”东莪点头看看前面,那些镖局弟子们也都三三两两的依偎在一起睡下了。她拿件披风盖在小真的身上,靠在她的身旁闭起眼睛,此日实在是比平时要担忧劳累的多,不一会儿功夫,她只觉睡意渐至,朦胧之间,却听得一个脚步声轻轻走进,有人轻声道:“她们都睡了?”正是童启英。
只听蒙必格道:“是呀,童镖师今日也累的很了,怎么不歇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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