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齐译洲更冷静的是任筱洁,她的声音不大,是正常的音量。
周围的人已经有些窃窃私语了,任筱洁其实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但她也不喜欢大家听着她的话语,妄自猜测,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流言。
想到这里,她终于站起了身,朝着茶水间走了过去。
“钱包,你已经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婚纱照,你见过单人的结婚照吗?”
齐译洲像是在压制自己的脾气,但是显然没那么的成功,还是能听出他声音中有些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对着任筱洁咆哮出声了。
任筱洁没有说话,其实她知道没有什么理由擅自拿走自己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但是她想要斩断和过去的联结,就算是单方面的,也好。
“筱洁,”齐译洲的声音软化了下来,“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但是自从我们相遇到现在,我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
任筱洁继续沉默,她回忆了一下,确实,自从相遇之后,似乎齐译洲总是在小心翼翼的和她说话,他控制不住的时候,也没让她受什么伤。
反而是自己,咬伤过他,推开过他,还让他住过院。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难过呀?”齐译洲的声音冷了下来,“不如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可以吗?”
“我们离婚吧。”
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任筱洁第一时间就做出了这个选择,她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与其说任筱洁相信齐译洲以后会对她好,不如说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已经不相信爱情了,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光是想到自己可能会再遭受一次痛楚,任筱洁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抗拒着。
悲伤痛苦的感觉更为强烈,甚至比开心快乐的记忆还要长久。
和齐译洲在一起快乐开心的记忆实在少得可怜,任筱洁有时候都要仔细认真的想了又想才能稍微回忆起一点,但是痛苦悲伤的感觉却像是刻在自己的身体里。
只要想到齐译洲,这些记忆就会立刻跟上,让她再次体验一把痛苦的感觉。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下来,齐译洲的呼吸声沉重,在电话里回荡,几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了齐译洲的声音:“为什么?”
“没有爱情的婚姻不可能长久,”任筱洁转头看向了窗外,她斟酌着想着说服齐译洲的话语,继续说道,“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要有个人爱你。”
任筱洁回忆起了那会儿她怎么会以为齐译洲喜欢她的错觉,是因为那会儿,他们在学校里,相对比较纯真,而自己又纯真过了头,变成了愚蠢。
只要齐译洲一个眼神,自己几乎能付出一切的情感。
初恋总是纯真且美好,那种悸动停留在回忆里,再次回忆起来却带上了苦涩的味道,这都是一厢情愿的快乐,齐译洲是怎么想自己的呢?
廉价?也不怪齐译洲这么想,有时候任筱洁都觉得自己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