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不同。所以在今天上午,整个军营里就忙碌开了,不用当值的士兵也都来到伙房,帮着火头军们打起了下手。
第一批汤圆刚刚做好,张辽已经迫不及待地装了一大包,亲自送到了糜竺府上。他倒不是刻意去讨好这位未来的舅大哥,而是确实感到糜竺品德高尚,是个值得深交的人。至于陶谦,张辽对他倒没有什么感觉,虽然在徐州这两年也听说他年轻的时候狂放不羁,在军政方面都颇有才干,但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年纪渐长,已经像一个垂垂老矣的官僚,再也看不出半分豪情斗志。
随着交往的日益深入,糜竺对于张辽的忠义也是十分欣赏,听说他来了,慌忙丢下手中的书简,迎了上前,拱手说道:“文远贤弟,今天本是上元佳节,正欲差人相请,不想你却已经来了。”
张辽笑道:“子仲兄,今日过来,正因为是上元佳节,特地带了些襄阳美食,请兄长共同品尝。”
糜芳得到消息,正匆匆从后面走了出来,连声说道:“张大哥又带了什么好吃的过来?襄阳那里莫非是人间天堂不成,怎么总有些新奇物事?”
张辽不以为然地说道:“那都是因为我投了一位好主公。我家主公你们是没见过,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次的带来的汤圆还有上回的月饼,都是他做出来的食品。不仅如此,襄纸、白瓷也都是在主公的授意下才开发出来的,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研究院的机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无从得知。不过,这汤圆确实香甜可口,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糜芳这两年在张辽的指点之下,武艺日益精进,听了张辽的话,对于襄阳不觉更是神往,于是抱拳说道:“张大哥,不知道我能不能到刘大人麾下任事?”
糜竺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能让文远为难呢?这样的话,以后休要提起。”
其实,他并非担心让张辽为难,而是怕陶谦知道了心里不高兴,毕竟自己还在陶谦手下做事,整个家业也在徐州,如果让陶谦知道自己的弟弟转投了刘欣,谁知道会什么出什么事端来。
张辽并不傻,如何能够不明白糜竺心里想得什么,慌忙岔开话题说道:“怎么不见小妹,她是最爱吃甜食的,我想汤圆肯定对她的胃口。”
糜竺笑着说道:“文远贤弟,贞儿她已经行过及笄之礼,以后不方便见外人了,你们俩纵有婚约,也要等到成亲那日才能相见。不过,今天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商量一下,选个吉日,将贞儿嫁过门去如何?”
张辽迟疑道:“不瞒子仲兄,我家主公常说,董卓乱政弄权,致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天下未定,何以家为!”
其实,张辽还有个想法,刘欣亲率大军北伐董卓,自己却在徐州忙着娶妻成家,如何对得起刘欣的信任?当然了,刘欣出兵北伐的事还是一件机密,他不可能告诉糜竺。
正如马芸所料,刘欣今年这个上元节可过得不那么安逸。北宫伯玉和刘豹已经被击退了,眼前这处血流成河的战场还得抓紧时间打扫。遗弃在战场上的大量箭矢,无论弩箭还是羽箭,都要尽量收集起来进行分拣,能够继续使用的要分发给士兵。那些没有损坏的石弹、瓦罐弹、扎马钉也要尽可能地回收,这样做,不仅可以节省财力,减轻运输的压力,还可以避免一些秘密落入敌人的手里。
这一场恶战,汉军步兵也付出了巨大伤亡,阵亡者超过八千人,伤者也达一万有余。这些伤亡大多数都是由箭伤造成的,另外就是战马撞击所造成的伤害,真正受到刀伤的却微乎其微。游牧骑兵的弓箭确实犀利,汉军士兵的盔甲防御性能相当好,仍然挡不住游牧骑兵的利箭,幸亏他们贴身都穿了丝绸的衣服,只要没有射中要害的,都没有大碍,将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战斗力。但是,遭到战马撞击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大多骨断筋折,还有不少人的内脏都被震破了,即使不死也很能可能落下残疾,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大多都正值青壮年,他们都是家庭的支柱。在其他诸侯手下,一个士兵倒下,往往就意味着一个家庭噩运的开始。但是,刘欣手的这些士兵并不畏惧。刘欣制定的政策,可以让他们的家眷没有后顾之忧,就算他们丢了性命,官府也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不仅有优厚的抚恤金,还可以减免数年的税赋。
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刘欣自己却是十分痛心,这些年轻的生命就因为他的一声令下,从此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和妻儿们团聚,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正在这里,却听张飞在那里大呼小叫道:“奶奶的,真叫人心里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