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头。
景肆精致如妖的眉眼如莫测的深海让人捉摸不透,他淡淡扫了一眼四周被一祭平静而冷酷的杀气震慑住的人,闹出这么大动静都没人来处理,看来真是被吓到了……他其实挺不喜欢高调的,虽然他本身就以足够招人,现在好了,都是一些让人讨厌的眼光,果然每次遇见这家伙都没好事。是八字犯冲吗?
不过——视线掠过缩在地上哭得脏兮兮的女孩,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这么一个小角色竟要他出场,上辈子的恩怨就是麻烦,他可不相信自家的****老头善心大发因为别人帮过自己就许给那人一个愿望吧……八成是拿那人寻开心,他就喜欢做这种事,偏偏自己还得装装样子。
现在事情解决了,玉件已经拿回来了自己就没必要听这女人啰嗦了,更重要的是因为一祭的威胁估计她现在怕的要死,如此一来就不用他考虑要不要做出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以此让她打消这些让他听了不爽的愚蠢心理了。
站在高处,看这些可怜的生灵为一点小利益就做出这么可笑的决定,他难得有一点兴趣,却偏偏动了最不该动的人……呵,她以为自己是谁,就凭这一点小聪明便妄想超越,可怜的蝼蚁……注定成为被遗忘的角色。
一祭的性子被消磨殆尽,他本来就对这种莫名其妙的龙套角色没兴趣,看着她哭更是难受。还好意思哭?肯跟你说话就已经是你的荣幸了,真是不长眼!本来还想逗弄几下,现在真是倒尽胃口,他是有洁癖的好不好?!何况——他不动声色地瞄了瞄一直保持讳莫如深表情的景肆,他才不要在这个不男不女家伙的面前说出来呢!尽管心里如此不耐,一祭的表情却是没有泄露丝毫情绪,他继续保持着精致的面瘫脸拎着猫快步走出咖啡店。
随着一祭的消失,咖啡店里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气氛,不过仍有那么几个好奇心过重的人偷偷往这边瞄,景肆淡淡勾唇一笑,扬起的弧度魅惑而勾人,他的声音绮丽轻靡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香气,“如此,郑小姐还是好自为之吧,千万不要做出不合身份的事情……这个世界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这个,”他晃了晃那块雕刻精细的玉件,“……我拿走了。”
郑莉莉最后一眼便只看见那个俊美邪肆的人健步如飞弃若敝履般把她抛在脑后,呵呵,自己还真的只是个笑话呢……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
有时候我们真的是太高估自己,遇到了一点小挫折就要死要活怨天怨地诅咒整个世界的不公平,恨不得死了算了,可是当有人掐着你的脖子要致你于死地时却又遵从身体的本能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死亡,哪怕只能苟延残喘……我们都是演技高超的骗子呢,有时候身体的反应远比信誓旦旦的承诺要诚实得多。
没有从生边缘徘徊过的经历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求生****有多么强烈,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了活命而变得多么低贱。那个少年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仅仅是气息的转变就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像是下一刻就会毙命于他的眼神下,她不知道那种气息叫做——杀气,她只是遵从身体最本能的求生****,她不想死。
郑莉莉哆嗦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颤动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她,大家都知道明哲保身,她扶着桌角站稳,裤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洇湿一片,但她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羞愤了,胡乱把眼泪擦干,她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
景肆紧跟着前方的黑色身影,尽管路上挤满了人他的速度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一直与一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也有可能是一祭在故意等他。
景肆凤目半眯紧随其后,身前的人一直往前走,而且专挑人少的地方,直至拐入一条巷子里消失不见。景肆是怎样的人,都做到这步了难道还不知道一祭是有意而为之的?要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如此莽撞的,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他连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跟着进入了巷子,有些事情他要弄清楚,特别是有关她的事。
刚走进拐弯处,迎面而来的便是寒气逼人的当头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