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击唤醒了约翰,恍惚间他听到马匹不安分的嘶鸣,身体不受控的晃动,随后侧脸撞在木板上。邪术师捂住脑袋,手掌下意识寻找支撑,却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在摇晃。Μ.
“抱歉!我马上就能降服这个家伙!”卡尔用力拉扯缰绳,他并非不擅骑术,可作为马夫而不是骑士,这还是第一次。圣骑士想当然地以为拖着一截车厢就和骑在马上一样轻松,直到木板咬上了他的屁股。
恢复意识的邪术师很快在颠簸中找到平衡,约翰脸上的淤青飞快散去,他探出头,看着两侧飞速向后消失的景色。在山丘和树林之间,只有眼下的车辙印带着人工痕迹。
“我们在哪儿?”
“在前往格林纳达峡湾的路上,或者说,在前往珍珠圣所的路上!”
约翰松了口气,他重新坐回去,陷入沉默。
卡尔专心驾驶着马车,他花了几十分钟熟悉了眼前的畜牲,将马车的行进维持到一个快速又相对安稳的平衡。
圣骑士的注意力瞥向身后,他的邪术师朋友像是一片无声的阴影。
“我为了你挨了两巴掌。”
“……”
“也许你现在觉得是我自己活该,我倒是不觉得后悔,虽然我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
“……”
“你变成那个样子的原因,想要去珍珠圣所的原因……我会为你举起剑刃,约翰。但如果你能说一些我可以知道的事情,让我混乱的脑子了解情况,我挥砍的力道会更重一点。”
卡尔停止了发言,他倾听着背后的声音,同时内心默默数数。当数到“十五”时,他得到了回应。
“我前往地下城奥普提特丹的原因,是为了追寻一个人的踪迹,那是我的养母,诺拉·塞巴斯,一个变形者德鲁伊。当我得知她的失踪和一群维尔蒂斯狂信徒有关,心里便产生了她被狂信徒蛊惑的紧迫感。”
“我对亲近之人在情感上的偏向干扰了我的判断,我总是认为他们会承担危险,处于被迫害的一方。但实际上,我的朋友虽不是十恶不赦的混蛋,但也绝对称不上善良。”
“我总认为诺拉·塞巴斯会受人蒙骗,却总是忽略她自己就是一个狡猾的欺诈大师。我在不久前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欺骗了所有人。”
“她将我引到这里,还蛊惑了一群狂信徒成为她的爪牙,推动敌我双方助她完成仪式。”
“诺拉·塞巴斯,就是那个温迪戈。她利用我的仇恨,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卡尔对约翰推断出的结论感到惊讶,那个可怕的温迪戈居然是约翰的养母。卡尔顺着这个依据反思之前的战斗过程,果然也发现了端倪。
他想起在与温迪戈对战之时,那头高大的怪物口头上对约翰充满攻击性,不断用蔑视侮辱的语言刺激邪术师,但从未主动对约翰发动攻击。是的,温迪戈充沛的武力全都宣泄在自己身上,明明是两个人的战斗,还有一个目标明显的施法者,可她却抓着前排圣骑士往死里揍,全然不顾施法者的攻击。
之前卡尔还认为那是深红腐化侵蚀了大脑或是温迪戈本身的狂傲,现在卡尔有了更多的想法。
诺拉·塞巴斯,如果是她导引了这一切,她的智慧和谋略,像是算准了所有人的每一步行动,让人不寒而栗。
“等等,难道说!那场胜利,我们击败温迪戈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她……”她猜到约翰会将自己丢到朱安特里斯。
“嗯,”约翰捂着脸,想到自己对诺拉做出的攻击,自己不惜一切也要将她杀死的恨意,现在全都发酵成了痛苦。当第一时间发觉了这一切,约翰也被悔恨和痛苦控制了心神。
“虽然很想反驳,但诺拉所做的一切恐怕就是为了坠入那片深红做准备。她用红龙诱导我进行仪式,趁机得到了我的血,利用狂信徒的献祭将自己变成了深红的怪物,用仪式得到了眷者的身份……”
“朱安特里斯对其他人来说无疑是生命绝地,但对于曾经从那片土地离开的四人之一,诺拉在那里尚有一线生机。不,她绝对会在那片土地上生还,她一定有所准备,因为这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在这之前的所有推论仍具有一定意外因素,约翰还可能认为诺拉会铤而走险。当他从半身人查拉那里听到了弗朗西斯的名字,他才明白这一切早有谋划。
暗精灵,弗朗西斯·布莱德,他的那一双观星之眼,能够从迷雾中看到未来的残片。如果再借助一颗深谋远虑的头脑,一个完美无缺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