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几天才与你们黄县长一起吃过饭,在徐副市长家。”陆文杰随意地说着。
陆文杰虽然只是像是简单地一句话,却让秦峰觉得十分的厌恶,陆文杰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体现出他在秦峰面前的优越感。
秦峰也就一个乡镇党委书记,而他却可以跟县长一起吃饭,而且还是在副市长的家里。
“是吗?”秦峰一句话都不想跟陆文杰说,出于礼貌,敷衍式的回了两个字。
“我与你们黄县长关系不错,很熟,要不改天我组个局。”
“多谢好意,我看就算了,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黄县长是大领导,我见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时候说错话了反而成了坏事。”秦峰笑着道,心里对这个陆文杰鄙夷至极。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这时周茜走了过来。
周茜见秦峰与陆文杰聊的投缘也非常的高兴,秦峰是她男朋友,陆文杰是她哥哥,她当然希望秦峰和陆文杰关系融洽。
当然,这一切都是周茜个人的想法。
“我在说,秦峰兄弟在山南县任职,我正好与他们山南县黄县长关系还不错,下次有机会一起吃个饭聊一聊,黄县长多少要给我些面子。”
“这样啊,那是好事啊,文杰哥,你与上面这些领导关系都不错,是要多替我们家秦峰引荐引荐,说说好话,最好是能想办法把他尽快调到市里来,你也知道我爸的性格,想靠他走点后门那是不可能的。”周茜更是高兴。
秦峰皱了皱眉头,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却也什么都没说。
“这是肯定,我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你的面子啊,你放心,下次再碰到黄县长我会多提提他的。”陆文杰满口答应。
陆文杰接下来与周茜一首都在聊着这件事,秦峰一首坐在那抽着烟没说话。
“秦峰,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周启民打开书房门对秦峰招了招手。
秦峰连忙点头走了进去,他也实在是不想再听陆文杰与周茜的聊天内容,特别是陆文杰的语气,那感觉就像他是一个三岁小孩一样,拉屎都还需要陆文杰来替他擦屁股。
秦峰走进周启民的书房,书房不大,但是满墙都是书,书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
“把门关上。”周启民对秦峰道。
秦峰点头,回头把书房门给关上,然后走了过去。
周启民正站在桌子上拿着毛笔在写字。
秦峰站在旁边看着,周启民写着:“事有利弊多权衡,物持正反勿偏激。”
写完之后,周启民放下笔,问秦峰:“怎么样?”
“好字,苍劲有力,笔锋自成。很多人都说字如其人,见字就如见人。我们这一代人大多对书法没什么太多见解,但是我却认同这一点。”秦峰道。
“别拍马屁了,我说的不是我写的字如何,而是问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周启民笑着骂着。
“事有利弊多权衡,物持正反勿偏激。”秦峰再次念了一遍。
“叔叔,您是不是想说,为人处世,得要学会权衡利弊,趋利避害?”秦峰尝试性地问。
周启民听完之后摇了摇头,接着道:“你只对了前半部分,其实这句话就是八个字,权衡利弊、中庸处世,但是这个权衡利弊并不是趋利避害的意思。”
“中庸?”
“对,中庸。一个淡泊的人,一定会被热衷于名利的人所猜忌,一个检点的人,就一定会被放纵的人所记恨,排除异己,这是人的本性。”周启民道。
秦峰点点头,深以为然地道:“的确如此,上次你就对我说过,不遭人嫉是庸才。”
“古往今来,不管是正史还是演义,坏人太多长命,好人却多夭折。害死岳飞的秦桧,自然病死,死后还被追封为申王,而一代名将岳飞只活了三十九岁。”
“一代清官海瑞,几次入狱,终其一生,也并未得到重用,朝廷上下皆是厌恶他的人。原因也就是我前面所说的。”周启民慢慢地道。
秦峰再次点头,对于这点,他深有体会,当官这两年多以来,这种感觉他时常都有。
“那是怎么才能既做好人,又能有个善终?并且能一展抱负?”秦峰反问。
“做人不能苟且,但是做事却可以周旋,做人要方,做事要圆。这就是我认为的中庸。”周启民慢慢地道。
“做人要方,做事要圆……”秦峰再次嘀咕着。
“你上次针对白山煤矿做的事我听说了,我佩服你的勇气和决心,但是我却不认同你做事的方法。”周启民走到一旁茶桌边坐下,一边给给秦峰倒茶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