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澜有意冷落海澜,便也不喊好,倒是拉着天澜来玩儿,天澜有意陪着他的亲娘刘姨娘说话,便非拉着阿玛凌柱上场。
凌柱自小被他塔太太管的严,尽管现在子女都大了,凌柱对自己的额娘还是有些惧怕的,本不想上,却听得老太太说道:“你一年到头的忙啊忙,今天就不能陪陪额娘?”
凌柱没有办法,只得陪着额娘玩牌,马吊牌共四十张,每人先取八张牌,剩余八张放在桌子中间。四人轮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击小。
打马吊牌也有****、闲家之分,庄无定主,可轮流坐。因而三个闲家合力攻击****,使之下庄。海澜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打马吊跟打麻将都差不多,便没有兴致再看,拉着湛澜说话。
海澜有意的询问一些贝勒府的情形,湛澜讲的多是他和弘晖在一起玩耍的事情,弘晖在海澜的印象里就是一个调皮捣蛋鬼,听见湛蓝讲了几个弘晖的小故事,什么上房揭瓦抓麻雀了,射箭的时候射中了仆人的屁股了,有一次竟然爬上了老槐树在乌鸦的窝里抓了一条蛇
海澜听了越发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这孩子若是能健康的长大,肯定也不是个安份的主
由弘晖的身上,海澜不同得又想起了四阿哥,他在干什么?陪着他的几个大老婆小老婆打马吊吗?还是唱戏听曲儿?他家里也是养着戏子的吧?
海澜的魂儿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湛澜喊道:“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海澜说着有些脸红,无缘无故想他干什么,海澜再次提醒自己,造成不要爱上他,那是自寻死路!那么日后嫁给了他,把他当成什么?情夫?这个字眼弱势了些,不太适合他那就把他当成总裁,对总裁倒是跟他很契合,一个独裁专断的人!那么自己呢,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字眼,那就是他的小秘吧,虽然自轻自贱了些,总比定位太高,日后伤心失望好得多
海澜本就是个自卑的人,父母以为只要他们不离婚,就应该对孩子没有什么影响,其实不然,因为海澜的父母总是吵架的缘故,她下意识的总觉得左邻右舍看到她路过就会对她指指点点,所以她习惯了溜着墙根走,甚至到了小区里,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两个熟人,她也会尽量绕道走。
海澜的自卑心一直到上大学才缓解,因为周围全都是陌生人,没有人了解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和过去。但是海澜的自卑已经养成了,具体的全责就是她从不好高骛远,她习惯把自己的目标定的低一点,这样实现起来容易一些,等到这个目标达成了,再定一个稍微高一点的目标,她一步一步的走来,倒也顺风顺水。
“姐姐,你在想什么?听到我的说话了吗?你怎么了?”
看见撅着嘴的湛澜,海澜尴尬的笑笑“你刚刚说有点走神”
湛澜“哼”了一声,说道:“我刚才说,弘晖少爷说,你将来也会是他阿玛的女人,是不是真的?”
海澜没想到湛蓝问出这样的话,她咧了咧嘴“小孩子乱说什么?”
“才没有乱说呢!是他偷听到他阿玛额娘的话了。”
海澜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才问道:“弘晖少爷还说什么了?”
湛澜笑道:“他还说你很有趣,比他阿玛的其他女人有趣儿,他很喜欢你!”
海澜听了“噗哧”一声笑了“那你呢?你喜欢我做他阿玛的女人吗?”
“我嘛我喜欢姐姐高高兴兴的,只要姐姐高兴,怎么样都行!”
海澜听了哥哥的笑道:“姐姐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怎么样都会高高兴兴的。”
碧澜自己呆着没趣,也凑到海澜跟前,几个人便商量着一起玩摸骨牌,海澜不习惯玩这个,连着输了几把,便没有了举,好在子时到了,外面响起来阵阵爆竹声。
凌柱张罗着一家子去迎神,湛蓝此刻一下子精神了,吩咐小厮们拿了买下的烟花爆竹,到听雨轩前面的荷塘去放,老太太也穿戴整齐一起去看。
寒风凛冽,周围的爆竹声震耳欲聋,轰!轰!一声声巨响,大地都颤了几颤,远处仿佛还伴着山的回应,暗淡的天空突然绽放了一簇簇烟花繁星般的光线,幻化成绚烂绮丽的花朵,瞬间照亮夜空,也照亮了钮钴禄家的众人的脸,然后落成星雨,那样缤纷眩目
海澜远远地看着,忽然眼睛湿润起来,那烟花是寂寞的,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