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小怪的!”
朱能嘿嘿傻笑着从嘴里拿出馒头,眼圈竟有点红了。
徐增寿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朱隶的碗里:“快吃饭吧,别好了一个又来一个,我可禁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中山堂里,朱隶恭恭敬敬地给徐老夫人磕了个头:“孩子不孝,让义母担心了。”
徐老夫人用手绢擦着眼泪,吩咐道:“快起来,起来,没事了就好,来,坐在义母身边,让义母好好看看你,看这瘦的,梁管家!”
梁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矮胖子,听到呼唤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老太太,您吩咐。”
“从今儿起,吩咐厨房一早一晚炖两盅血燕窝,给四儿送去。”
嚯,血燕窝,那可是三十两银子一个,顶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的生活费了,还一早一晚各一个,咱可吃不起。
“义母,我身体好着呢,不用补。”
“这里里外外就忙你一个人,要是早给你补就不会得这场病了。”徐老夫人说着又掉下了眼泪。
朱隶忙道:“义母,我不是好好的,您别担心。”
站在下面的徐增寿瞪了朱隶一眼,什么叫就忙你一个人,合着我们都闲着吃干饭呢。
朱隶撇撇嘴,暗道:又不是我说的,瞪我干嘛。心里却是暖暖的,甭管干湿,有娘真好。
看到梁管家还没走,徐老夫人又道:“眼看天热了,让裁缝来一趟,给四儿做两套衣服,顺便给沈姑娘也做两套。”
徐增寿凑趣道:“娘,孩儿的衣服也该换了,给孩儿也做两套吧。”
徐老夫人两眼一瞪:“找你媳妇做去。”
徐增寿被噎了回来,气得又瞪了朱隶两眼,回头一看梁管家还站着,狠狠地说道:“快下去吧,再不下去,娘要把整个王府都送给小四了。”
众人哄地一声笑了。
朱元璋为燕王安排的王府在皇城附近。
守门的禁卫看到朱隶来,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朱隶表面上北上,其实悄悄保护燕王爷回京城的事,他们后来都知道了,朱隶精神恍惚,被外人称做“傻了”的事他们也知道,为此他们还跟别人打过架,弄得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燕王爷的禁卫不好惹。
朱隶对禁卫们咧嘴一笑,不待通报直接进了燕王的书房。
马三宝正在燕王的服侍着,见朱隶进来嘴巴张得足能塞进一个鸡蛋,刚要说话,朱隶一手捂上马三宝保的嘴,打了个手势,让马三宝先出去了。
燕王坐在书案后面专心的看着皇上转下来的奏折,边看边喝茶,觉得茶杯空了,往书案上一放。
朱隶忙续上了新茶,轻轻换了一句:“四爷。”
燕王伸向茶杯的手陡然僵住了,却仍未抬头,片刻,伸手拿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仍看着奏折,沉声道:“你好了?”
“是,让四爷惦记了。”
燕王没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他,朱隶却看到燕王端着的茶杯微微颤抖着,一页奏折一共十几个字,已经看了半炷香了,还在看。
“小四!”听到是燕王妃的声音,朱隶急忙走向门口。
燕王妃急匆匆地走过来,朱隶从来没想到燕王妃居然能走得这么快,房宽和马三宝眼见要跑着才能跟得上。
“姐。”朱隶两步出了门口,在院中跪了下来。
燕王妃走到近前,泪流满面地看着朱隶,轻轻呼唤:“小四。”
“姐。”朱隶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燕王妃一把抱住跪在地上的朱隶
在众禁卫当中,他是统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有他在,都由他来解决。
在所有的朋友中,他是领军人物,出谋划策,运筹帷幄,朋友信任他,他也责无旁贷。
在家里,他是她们的靠山,小芸、沈洁、索菲亚、曼妙、甚至徐妙锦,他或许有让她们失望的时候,但只要他在,天塌下来也不怕。
对于燕王,他是最得力的助手,什么事情交给他,就等于解决了。
对于老夫人,他是出色的儿子,他总能让她为他骄傲,让别人嫉妒她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
面对他们所有人,朱隶总是坚强的,没有吓得倒他的困难,没有让他服输的难题。再苦再难,面对他们的,朱隶都是一副自信的笑容,也是他的笑容,给了所有人信心。
只有在燕王妃面前,朱隶放任了自己的软弱,他不是钢铁人,他也会累,他也会心痛,他也有跨不过去的坎
房宽和马三宝守在院外,燕王默默地站在门口
晚宴十分丰盛。
燕王特意吩咐把朱能也叫了过来。
朱隶看到马三宝在燕王身边半年多,颇得燕王信任,心中暗暗高兴,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很对。房宽经过半年的锻炼,也干练了很多,看来燕王身边没有自己,也过的很好。
这种想法让朱隶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一直跟着燕王,没有机会与房宽或马三宝单独说话,也不敢问苏蕊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燕王收为侧妃,一会瞧个空,悄悄问问,半年没有音讯,还有些惦记这个丫头。
“报告,宫中送来皇上口谕,明日下朝后,请燕王和朱隶将军谨身殿觐见。”
晕,好好地吃着饭,这皇上老儿怎么又想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