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我曾经看到我母亲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抛弃了我父亲,所以我没办法去信任。我没办法像《先知》中说的那样,奋不顾身,义无反顾,我本来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这样走下去,但是真倒霉,我居然又遇见你。”
“我遇见一个不一样的你,比我还要胆怯,恐惧,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然后我才发现,原来这样的人,离幸福那么远。我不会告诉你该怎么选择,我只想告诉你,就算是带着胆怯,恐惧,小心翼翼,以这样卑微的状态,我会继续在你身边走下去,因为除了你,别人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夏言歌安静地听着,视线水平地落在他深灰色的T恤胸口,那些衣服上的字母慢慢变得模糊了,她咬了咬嘴唇,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一滴,一滴,顺着面颊滑下去,她闭上双眼,被他揽入怀,没有挣扎,伴随着浓郁的他的气息,混合着欲盖弥彰的心跳声,他凑在她耳边,说:“我一无所有,只剩下那些华而不实的名声了,我把一切都赌上了,希望你能为了我,哪怕是试一试,可以吗?”
在年少的时候,我们都喜欢想象出自己将来最理想的模样,做什么样的工作,结交什么样的朋友,然后,邂逅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牵手到最后。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朝着自己描绘的这个蓝图前进,却在多年后发现就连这蓝图都扭曲了原形,有一天你已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在那那逆光的时间背后,最初的萌动却以无比清晰的状态在这样一个时刻呈现出来,毫发毕现,它像爱,它像光,它像人间的四月天,披荆斩棘冲破岁月尘埃的掩埋,划破不见天日的阴霾,它在说话,倾吐的语言就像情人最温柔的低语――
“当爱向你招手,追随他,
哪怕他的道路崎岖险峻。
当他展翅拥抱你,顺从他,
哪怕他翼中利剑把你伤害。
当他向你诉说,相信他,
哪怕他的声音会粉碎你的美梦,
如同北风扫荡庭院。”
夏言歌点了点头,本来在身侧的手,慢慢地伸出去,抓紧了他的衣角。
那动作,缓慢又小心。
一直在等待谭星做出反应的仲睿哲,在新闻发布会之后的第四天,等到了谭星和夏言歌两个人。
三个人一起坐在VIP会客厅等艺人总监的时候,有点儿尴尬,仲睿哲看看面前的两个人,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在改变了,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在脑海里面搜罗一圈,发现什么也说不出,于是颓然放弃,有些话不必说,有些话,绞尽脑汁也说不出口,他低头,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件夹子上,徒劳地想着,如果早一点,勇敢一点把一切都说出来,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几乎要忍不住笑自己,这问题就像痴人说梦话一样不着实际,其实这样也好,不用再琢磨怎么去和家里说不是吗?
可是……
他抬起头,看见谭星正把手搭在夏言歌的肩膀上,于是视线就像触及了什么刺眼的东西一样,条件反射地回到面前的文件夹上面,慌乱地打开,发现自己出来的时候居然拿错了文件。
谭星拍拍夏言歌的肩膀,用嘴型告诉她,别担心。
她笑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低头看文件看得一脸专注的仲睿哲,心底突兀地生出一些愧疚,说不清道不明,可是那边没有一点反应。
加上艺人总监,四个人的小会开得并不愉快,公司上下都在议论纷纷,说难怪言哥要离职,原来早已攀上高枝,艺人总监看着夏言歌,觉得真是小瞧了这个姑娘,原来她不仅仅是彪悍还很有心计,居然会让谭星这样的花花公子收了心,并大张旗鼓地在新闻发布会上当众求婚,真是不容小视,于是说出来的话有些刻意为之的难听,气氛越发尴尬,在听到艺人总监说:“年轻人凭着一时的心劲谈恋爱也正常,可要是毁了自己的前途那就不划算了,你们俩有认真考虑过吗?以后如果分手了,谭星怎么面对粉丝,夏言歌呢,怎么找人结婚,而且男人都还好说,夏言歌你也已经不是可以晃荡下去的年龄了……”
仲睿哲右手食指和拇指使劲儿地磨着一页纸的角,已经有些卷了,他突然对这一刻感到无比厌倦。
艺人总监高谈阔论了一大段,对面的谭星和夏言歌没有半点反应,让他一脸挫败感地偃旗息鼓,草草问了句:“那你们到底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谭星在桌子底下拉紧了夏言歌的手,说:“我已经求婚了,她也答应了,我们会结婚。”
仲睿哲的手指顿了一下,那页纸的边角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折痕,艺人总监冷笑了一下,“好像,也只能这么着了。”
然后他转向仲睿哲:“仲总,您看呢?”
仲睿哲抬起头,刻意不去看对面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那就这样吧,也能把影响降到最小,谭星,下一次在媒体面前说话的时候,提前和公司打招呼,不然我作为D.S的总经理也不能保证你以后的发展,希望你明白。”
谭星点了点头:“知道了仲总。”
夏言歌一只手被谭星拉住,另一只手握了半天的拳这才松开了,手心一层细密的汗,抬起头,想要对仲睿哲说些什么,却看到他已经起身离开,她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