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得太快,简妤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前一刻还在云雨间,接着只感觉他离开后瞬间袭来的空虚与不适,让她手足无措。
曹家驹下床后大步走进浴室,旋开冷水水龙头,迎面洒下沁凉的水,冲去仍未消退的炙热欲望、冲去浑身酒气,找回理智。
他不该太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在听见老爸要简妤嬿和他同睡一间房时就该出声反对,而不是还想着顺水推舟就让老爸继续误会,以后可以省去被家人催婚的麻烦:他以为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他不再血气方刚,可以完全控制自己。
但他小看了简妤嬿的魅力,以为讨厌她汲汲营营的积极就不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谁晓得根本经不起考验。
幸好,最后一刻他停住了,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他洗了澡,擦干身体后在腰间围上浴巾,回到房间拿换洗衣服。
这时简妤嬿已经起身,拉着棉被一角掩在胸前,咬着下唇,张着一双无辜的水汪汪大眼望着他。
她的脸还潮红着,身体里也还留有与他紧密结合时那种奇妙的骚动,只要稍稍回想起两人刚刚欢爱时自己的淫浪呻吟,她就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曹家驹毫不避违地在她面前拉下浴巾,换穿上衣服,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好半晌他都紧抿着唇,像在隐忍什么,不发一语。
“你没事吧?”说真的,她不知道他刚刚突然离开,他们两人算是已经做完“那件事”了吗?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他有点恼火地粗声应着,随手扔了件刚从衣橱拿出来的t恤和海滩裤给她。
“我还好”简妤嬿被他的气势吓得往后躲。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知道”她像犯错的孩子,低头承认。“我想勾引你”听见她的回答,他简直哭笑不得,他居然被她那种幼稚园程度的勾引而乱了分寸。
“就为了拿订单?”
“嗯。”她轻轻地点点头。
“你想过在你还没拿到订单前,可能得先拿掉一个孩子?”
“啊?”她愣住了,完全没考虑到可能会怀孕。
看她那副呆若木鸡的反应,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光有勇气却没半点计划,这让他愈想愈火大。
“像你这种猪脑袋,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撑起一间工厂,想拿身体来交易连基本的保护措施也不懂,像你这样做生意,只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别想捞到什么好处——”
他气到想掐死她,但她又是那副任由打骂的楚楚可怜样,他当然不能真打女人,只好把气全都槌向床垫。
这时,他注意到浅绿色的床罩上有一点暗红色的污渍,仔细一看,是血?
他赫然望向她,望向被他骂到脸色苍白的简妤嬿——她是处女?
稍早酒气正旺,欲望正盛,没有特别去注意,只感觉她不是很有经验,没想到竟然是第一次。
他懊恼地想刚刚有没有弄痛她?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简妤嬿好懊悔,觉得自己真的头脑简单、一无是处,事情还没想清楚就冲动地做了。
“算了,”他懒得再骂这个没有脑袋的女人,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拉,闭上眼淡淡地说;“你们工厂的订单我会想办法,不会让它倒的。”
“咦?”简妤嬿又傻住了。“你要给我订单?”
“对。”他不耐烦地应了声。“别再让我说第二次,我要睡觉了,别吵!”
她立刻用手捂住嘴,无声地、开心地笑了。
有救了——爸爸的工厂有救了——
曹家驹微抬起眼皮,眯着眼偷看她那兴奋的表情,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究竟是单纯还是笨?
而他,怎么就被一个这么白痴的女人给设局仙人跳了呢?
莫非,最笨的其实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