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饭厅时,饭菜早已上了桌,郑夫年也已经做在小几上,只是尚未开动,见我们进来,点了点头。我满腹心事,即使对着山珍海味也没有味口,更何况此时的食物实在无法与现代的相比。原料、菜式、烹饪方法、调料等都不齐全,连我每餐必备的辣椒此时也还没有出现。所以,我只是皱着眉头,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筷子。
“雨小姐,您就不吃了,这几天您都没吃什么东西,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小绿见状担心地说道。
我苦笑,其实这几天吃得少的又何止我一个,云箫也如此。在现代时,他的嘴被我训练得格外挑剔,来了这儿一百个不习惯,吃得也不多。若不是这几天事情太多,又忙着适应,我早就亲自下厨,安慰安慰我们的胃了。
“没事的,小绿,你先把我的东西收下去吧。我若饿了,会自己去厨房弄的。”
小绿闻言大感意外,差点连东西都拿不稳。而原本捏着筷子在碗里拨弄的云箫也悄悄放下筷子,对我做了一个鬼脸。我的厨艺他是知道的,以前只要我下厨,他定会多吃两碗,只是在现代,我要么太忙,要么太懒,下厨的次数寥寥无几。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痛楚。我的弟弟,不管是以前的林轩,还是现在的云箫,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亲人,可是我却没能好好照顾他。
眼看着又要落泪,我忙把心思放到别处,想起一事,向小绿说道:“明天带我们去虹桥吧。”
“当”的一声脆响,我巡声望去,正对上郑夫年失神、慌张的眼睛,再看地上,白瓷的酒杯摔得粉碎,透明的酒液洒了一地。“对不起,我不小心把酒杯碰掉了。”他低声道,躲开我询问的眼神。
“有问题”直觉告诉我,瞄了一眼云箫,他也死死地盯着郑夫年,对他如此失态的反应表示怀疑。
许是我们的眼神都太过骇人,小绿也被我们弄得很失措,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低低地应道:“奴婢在扬州住了十几年,还从未听过虹桥这个名儿呢”
“什么”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怎么会这样,明明——”
我和云箫大眼瞪小眼,这回我们真的疑惑了,相互使了个眼神,一起把目光射向郑夫年。他并没有反应,只是换了个杯子,继续喝酒。
“郑先生似乎对虹桥有所了解,不知能不能告诉我们”倒是云箫忍不住,先问道。
“虹桥,哈哈,虹桥——”郑夫年把壶里的酒一股脑倒入口中,大声狂笑“我找了二十年了,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虹桥。哈哈,扬州好,第一是虹桥,杨柳绿齐三尺雨”他扔下酒壶,一边唱着,大笑而去。
我跟云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下人们则被吓慌了神。郑夫年进府以来,一直不苟言笑,今天竟如此失态,也难怪他们这样。
我叹了口气,吩咐下人们把东西收了,拉了云箫一齐去厨房。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是好奇的事情就越是不去主动想它。所以,我虽然模糊觉得郑夫年今天的反应可能和我的母亲有关,却不想主动去探究。云箫这一点上随我。所以,一直等到我把菜全部端上桌子,他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做饭的时候,我把下人们全都差了出去,只留下云箫给我打下手。洗菜、择菜忙得不亦乐乎,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快乐时光。一会儿,几样家常小菜就摆在了桌上。云箫早已摆好碗筷,还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壶酒。
“云箫,你还是小孩子,不能喝酒的。”我一见,想伸手把酒壶抢过来,不过,他的手更快,忽悠一下就换到了另一只手上。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这酒一点儿酒味儿都没有,淡得跟白开水似的,十壶我都能喝。”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轻轻泯了一口“真没酒味儿,跟米酒差不多。”一仰头,把杯子里头剩下的全送进了嘴里。
云箫也不落后,一杯一杯地干,一会儿工夫,壶里便空了。他还想再去拿,被我按住了。“算了吧,菜都没动呢。”
“也是”云箫想想点头,回头坐下,伸筷夹起一块红烧鱼送进嘴“还是我姐弄的菜好吃,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嘴里都淡出鸟了。”
我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斥道:“你怎么能说这么粗鲁的话呢,被别人听到了会说我没有教好你。”
云箫“嘿嘿”怪笑,谑笑道:“姐,我说脏话可是你教的,小时侯我和小胖打架,你冲过去狠k了他一顿,还把他们家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什么格老子,他***,我就是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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