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真的有些后悔了。如果在张狂说出那些事情之前,把他干掉的话,最多心里也不过是留有一个疑问而已。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少女。从开始到结束,初雪没有流露出半点表情。这似乎是件和她没有关系的事情,但是夜星知道,这只是初雪不肯表达内心感情的自我封锁。
那只是张狂年轻时无法忘却的一幕,和许多拥有异能,却没有学习过规矩的年轻人一样,正处于叛逆期的把自己当作全世界的上帝,英雄。美国电影中拯救世界的超人,但是现实远远比他所想象的要残酷,事实上根本没人看的起他。他的那点能力,即便在圈中也没有受到什么好评。不就是把东西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外一个地方么?你可以凭空生产出来吗?你可以让它穿越墙壁吗?你可以看都不看就摧毁它吗?拥有比他强大的力量的人比比皆是,这让还年轻的他陷入了疯狂的自我崩溃边缘。
接着,一个任务出现了。张狂到现在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人,地狱的恶魔还是天堂的天使,他身穿黑色的袍子,整个人就好像恐怖电影中会出现的那种老修道士。他给了张狂一个任务:去某个城市,杀掉一家人。他们没有异能,但是他们威胁了世界的安全。连现在的夜星听了都会笑掉大牙的谎言,对于那时候想当英雄的张狂来说,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他冲进门去,杀掉了他们,却留下了年仅三岁的女儿。那些人说他们需要她。也许是血的气味刺激了人的本能,又或者那家伙早在绝望的边缘徘徊许久的压抑终于崩溃,他做了一件连夜星看来都极度恶劣的事———他当着那个女孩儿的面,将她母亲强暴了整整一个晚上后勒死。他没有善后,因为那些人来了。他们给了他一大笔钱,赞扬他惩罚了世界之恶,接着带走了那个女孩。然后他们烧掉了房子,对外谎称是意外。夹杂在这一切中的张狂只觉得很刺激,就好像他一直向往的世界。神秘的组织在黑暗里与正义和邪恶战斗,而他则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种无聊的自我满足一直持续了数年,直到他再次醒悟到自己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小丑,可是那件事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交易,夜星真想替初雪抽死这个混蛋,可惜的是他没办法打破自己的誓言。而初雪,似乎也没有想要报仇的意思。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那家伙被我注射的毒药只能维持十五天算了,这也算便宜他。”
夜星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这次临时出行并不是他一时头脑发热的产物。除了想用工作掩埋这层尴尬以外,同时也该是让夏羽适应和自己等人在一起的生活了。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夜星在收到情报后的产物。但是,目前他还没有说出口的打算。
“我从老记那里接了两个不算太难的任务,狠狠的杀他两票去发泄一下吧。”
不爽,实在是不爽。夜星心里实在是很郁闷,相当郁闷。总觉得便宜了那小子,但是他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折磨办法。如果说从前他对初雪的性格只是抱有疑问的话,现在则是心情沉重。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或许初雪并没有忘记,但是她恐怕连那代表的意义都不清楚吧。
“夜星。”
“嗯?怎么了吗?”
初雪装配好枪支后放进自己面前的手提箱,然后慢慢将身体靠在夜星的肩膀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而夜星则微叹了口气,反过手环抱住那娇小的身体。
“”这是少女第一次主动在夜星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两人就这么沉默而安心的坐在车内,直到夏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加入到他们当中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