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业戍守南疆十几年,在京城内外威望极重,但是每次回京述职都是来去匆匆,极少有人能见到。楚南第一眼见到自己这岳父的时候不禁有些失望,本想这样权重名高的大人物必然是风度翩翩,但是从这位杨大将军的身上看不到杨家姐妹的半点影子,甚至楚南都怀疑杨梅姐妹是不是这位面容丑陋,身材矮胖的猥琐男的骨肉。
虽然人长的很是磕碜点,但是接人待物实在没的说。杨守业见到楚南夫妇进来,没有激动的去把女儿拉到身边打量一番,再感叹句“嗯,梅儿长大了,但是却瘦了”,只是用温润的目光看着二人,不冷漠也不热情,就好像下田归来的农夫欣慰的看着自己的骄傲,虽一言不发,杨梅却忍不住泪光盈盈,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起身才拭去泪滴,笑道:“女儿想爹爹了。”
杨守业扶起同样跪倒的楚南,点头对杨梅道:“嗯,没有上来就朝为父诉苦,看了这小子不曾欺负我女儿。”
楚南悻悻的笑笑,心道你女儿不欺负我就算好了,我哪敢给她脸色看。
杨守业指点二人坐下,有些歉意道:“哎,自己的长女出嫁,做父亲的竟然不在身边,梅儿,是爹欠你的啊。姑爷也是,你们成婚的时候我不在京中,你心中若是不满就说出来,千万不要委屈了梅儿。”
楚南连忙站起,连道不敢,小声道:“岳丈大人军务繁忙,我等做小辈的是理解的。小婿浅薄无知,每想到不能为大梁做出贡献都是惶恐不已,怎么会拖您的后腿呢。”
杨梅却被父亲的这番话感到的一塌糊涂,抽泣道:“父亲,您想的多了。女儿一切都好。”
杨守业摇头道:“不,你不好,为父是知道的。”
楚南开始发懵,这个话题实在不好接,稍不注意就会犯了禁忌,心想破坏了杨梅和李凌好事的又不是我,即使又怨气也不能发到我头上。想到这稍稍放心,坐下喝着茶水等着下文。
杨守业撇了楚南一眼,叹气道:“梅儿的心思为父是知道的,但是在为父看来,你和李凌不过是小孩子家不懂事,想当然的把习惯当自然。其实为父当年何尝不是如此?只以为离了那人就活不下去,几年之后回头看也不过是个笑话。呵呵,为父这番话你心中或许不喜,但是等上几年自己就明白了。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有些路,必须要自己走过才明白。”
楚南对自己这位岳父大人不禁生出几分好感,额,不要想歪了,不是那种好感。对于杨梅和李凌的事,他没有遮遮掩掩,故作不知,而是坦然的摊在二人眼前,甚至拿出自己当年羞于对人言的事情开导杨梅,这番做派才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道。
杨梅低头不语,想了半天才开口道:“父亲说的是,女儿这些曰子也想了许多,虽然没有爹爹看的透彻,但是女儿已经没有旁的想法,会做好楚家的媳妇的。”
楚南不舒服的蹭蹭痒,无论怎么听,杨梅这话的意思仿佛是被逼无奈之下的认命,甚至隐约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让楚南听得不停皱眉。
杨守业歉意的看了看楚南,叹气道:“我这女儿自小就很要强,这次父亲大人狠狠的磨了磨她的姓子,却不曾想这么久了心气还不平。想了姑爷没少迁就与他。”
楚南看着位高权重的杨将军说着家长里短,自然听出他话下的为人父母的辛酸味,摇头道:“虽然她时常耍些小姓子,但是从未过火,岳父大人多心了。”
杨守业听罢连连说好,这会儿他完全是个心急女儿幸福的父亲,哪里像个手下十几万士卒的大将。
杨守业又唤过管家福伯,吩咐道:“且去我房中拿那把离月弓来,听说姑爷在宫廷演武之时很是出彩,就当做见面礼吧。堂堂男儿,即便不能笑傲杀场,总归不能丢了那股勇武之气。”
福伯看了看楚南,犹豫半晌,似是有话要说,但终归不忍减了自家老爷的兴致,心下却不禁暗暗为那把良弓不值。
杨守业笑道:“楚家也是以武传家,这把强弓听说是大梁最新出产的,无论是力度还是射程都极出色,正好送与姑爷,闲暇之时去弯弓练剑,才能不坠凌云之志。”
楚南勉为其难的接下,暗暗试着拉了一下,果然那劲道比寻常的强弓大了一倍有余,悻悻的放在身边,不敢再去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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