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百般凌辱,甚至到了牢里不悔也要受莫大的苦楚,临死都不能安生。“嘴上说着,秦凤的手上也不停。看着纸上有些自艾自怜的话,秦凤笑着摇摇头,看到最后一个死字心中一痛,想起王不悔在牢里的凄惨模样,心中自有一股浓浓的怨气翻腾。
“有时候秦凤就在想,若是换了琳姑娘,张明覃敢不敢去调戏,或者若是楚大人杀了张明覃,楚家会不会救楚大人一命?秦凤想,楚家会的,因为楚家有和张家讲条件的实力,至少能给楚大人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是不悔没有机会,因为他和秦凤一样,只是个小人物。”
秦凤在写最后“小人物”三个字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将三个字写的含糊不清,甚至不小心滴落了一滴墨汁,在白色的宣纸上分外刺眼。
“不悔时常对我提起楚大人,说您的各种不凡之处,说与您的交情如何好。在牢里不悔还在说您是懂他的人。但是秦凤不懂,我一直认为,男人之间的友情即便不能同生共死,为了义气抛头颅洒热血,至少能在危急之时义无反顾的出手相救。”
秦凤有些激动,哆嗦着手飞快写道:
“但是楚大人没有!楚大人明明有能力救不悔一命却选择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不悔去死!秦凤只是个弱女子,从不知道义薄云天是何物,但也知道楚大人此等作为绝不能配上这四个字!”
写完这些秦凤有些畅快的感觉,都要离开了,或许此生都不会相见了,还需要顾忌什么么?秦凤继续有些痴狂的设想着:
“若是不悔能活下来,秦凤会与他一起隐姓埋名,终生不再露面,去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个张家找不到的地方,不求青山绿水,甚至穷山恶水秦凤都愿意!”
秦凤终于还是流下泪水,滴落在满是墨迹的宣纸上模糊了一片字迹,秦凤擦了擦泪水,神色冷漠的写道:
“秦凤知道不该怨,更不该恨,楚大人有楚大人的考虑,要注意影响,要顾全大局,虽然这些秦凤都不懂。"看着一页纸还剩下些地方,秦凤想了想,继续写道:
“秦凤不懂的还有很多,不懂秦家为何被抄家而真正的幕后之人却毫发不损;不懂为何张家的人就能横行霸道欺压他人,别人还得忍气吞声;不懂既然天理昭昭,世上为何还有这么多不公!”
秦凤想起王不悔的境遇,提笔将刚写的这段话划了几道,叹息着写道:
“秦凤突然懂了,这些不怪任何人,怪只怪秦凤和不悔都是小人物。就和大鱼吃小鱼一般,大人物杀了小人物没什么,小人物杀了大人物就是犯忌讳,活该被折磨致死。不悔要死了,秦凤终究也会死,若是有来世再相见,秦凤只能祈祷我们不会再是小人物!”
秦凤长长的出口气,等墨迹干了小心的折叠好放在信封里,悄悄的放到楚南屋里的桌子上。
正是正午时分,晴空当头,秦凤却没有多少温暖的感觉。为了不让侍卫起疑,秦凤甚至没有都没有收拾最基本的行李。
秦凤如往常一般端着茶水送到杨琳屋里,看着正捧着书打盹的杨琳,放下茶水小心的退了出来。
侍卫显然对这个侍女一般的角色不甚关注,神色平静的秦凤顺利的走出了这处巨大的宅院的门,回头看看,不知怎么就想起那死了还不瞑目的父亲,脚步越发决绝,然后秦凤平生第一次爆了粗口:
“这狗曰的命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