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随口吟出的一首《度春宵》,含而不露,艳而不俗,让太白楼上几位正正在摇头晃脑的才子眼前一亮。
江南多才子,江南也多名记,自古以来才子与名记的纠葛便是永不过时的谈资,蓄养艺记名伶在江南也是备受推崇,如今见这一位如此放荡不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吟出这样的艳词,实在有前朝诗仙之风。
楚南却没有和那些书呆子、假道学切磋交流的打算,轻飘飘的走下楼去,转眼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后面的一干才子又是一番感叹,莫非真的是诗仙现世,来此故地重游,纷纷谈论着此事,曰后又是一番美谈,连带着太白楼的名声和生意都好了很多。
楚南对守在渡口外的众多护卫点点头,摇摇晃晃的朝画舫走去,刚走到画舫上就被关荷的侍女小无拦住了。
小无自小就跟着关荷,身形气质也有意无意的在模仿自家小姐,虽然年纪尚幼,但身形已经长开,可惜穿着一身丫鬟服侍却在生硬的模仿关荷的气质,反而让整个人失色不少。
楚南虽然喝了些酒,但绝不至于这么容易就醉了,这些曰子烦心的事情实在太多,秦凤的不辞而别,王不悔的死,有关杨琳的担心和忐忑,也可以算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发泄下烦闷的情绪。
楚南摇摇有些微晕的头,皱眉问道:“为什么要拦着我?你家小姐让你拦的?”
小无伸开双手守在门外,坚持道:“现在你不能进去,等一会才能进!”
楚南好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小无,单手推开她,嘟囔道:“连你家小姐都是我的,又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楚南掀开厚厚的门帘,拖着死命拉住自己袖子的小无进了船舱,先是惊愕,而后笑道:“我还当你在里面私会情人呢,还要个刁蛮的小丫头守着门。”
关荷正在洗澡,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刚想着出来穿上衣服,就看见楚南拖着满脸愤怒的小无进了船舱,脸色发红的啐了一口,又缩回高大的木桶中,轻声吩咐道:“好了,小无,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再进来把水倒掉。”
小无松开楚南,愤恨的跺跺脚,对自家小姐的不争气相当不满,狠狠的瞪了楚南一眼扭头跑了出去。
楚南闻着船舱里淡淡的荷香,笑着问道:“怎么这时候还有荷花?”
关荷缩在木桶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轻声道:“都是夏天摘了晒干的,保存到现在来用。你不是说我像荷花么,荷花当然要用荷花洗澡了。”
楚南恍然,笑道:“那我来看看这荷花浴是什么样子的。”
关荷大羞,红着脸哀求道:“不要过来,我马上就洗好了,你先出去等等行不行?”
楚南现在真出去就是傻了,走过去轻轻的撩起浴桶中的花瓣,皱眉道:“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还不如用桃花。”
关荷双手并在胸前,挡住春光,想要缩进水里无奈捅里空间不足,看到楚南暂时没有不轨的举动,小心的说道:“你不用出去,扭过头去就行,我先擦干身子穿上衣服,这水已经有些凉了。”
楚南听话的老老实实的转过身去,关荷看着楚南的背影暗暗松口气,小心的站起身来,带出哗哗的水声,小心的去拿放在一边的衣服,突然惊叫一声缩回水里,带着哭腔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好转过身去的。”
楚南没想到关荷这么大反应,慌忙扶住马上要歪倒的浴桶,无奈道:“怎么这么大反应,亲也亲了,抱了抱了,甚至都在一个床上睡过了,还在乎我看几眼么?就不怕弄翻了桶,把自己摔到?”
关荷在水里哭的梨花带雨,也顾不得掩盖春光,只是不停的抹着泪,凄凄哀哀道:“当然在乎了,在床上和在这里能一样么,真当我是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么?”
楚南尴尬的站在那里,赔罪道:“好了好了,不就是看看么?以后我洗澡的时候一定叫上你,让你看回来,看个够。”
关荷破涕为笑,呸了一声,撇嘴道:“我才不看呢,怕看坏了眼睛。”
刚才楚南突然回身,可惜在关荷激烈反应之下,也只看到白花花一片。看着关荷带泪的笑脸,伸出手去擦去关荷脸上的泪珠,摇头道:“真是可惜啊,可惜。”
关荷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形下楚南突然闯了进来,还赖着不走,毕竟不是晚上,更不是在床上,女人天生的羞耻心让关荷羞涩的厉害,浑身上下也敏感的厉害,即便是楚南善意的给自己擦泪动作也让关荷身上泛起一阵潮红,强自忍住身上的战栗,软软的问道:“可惜什么?”
楚南上前捻起贴在关荷背上的长发,笑道:“当然是可惜这浴桶不够大,要不我也可以一起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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