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楚南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所谓父子之情在楚南和楚原之间就是个笑话。
楚原瞟了一眼楚南,淡淡道:“你在江南做的太过火了,已经不能说是莽撞了。我刚刚写好自请罪的折子,一会儿就派人送进宫去,你也老老实实在家思过。”
楚南皱眉,叹息道:“你怎么就知道陛下会降罪?万一我办的正是合了陛下的心思呢。”
楚原重重的敲敲桌子,教训道:“糊涂!难道楚家要迎合陛下的心思就要得罪江南诸多大族?这是自绝生路!”
虽然楚原刚刚从江南回来,但是显然没有机会体会父子之间的脉脉温情,反而一开始二人之间就充满了对彼此的不满,有股浓浓的火药味。
楚南皱眉摇头道:“自绝生路?太危言耸听了吧?好像我去了江南一趟就为楚家惹下巨大的祸端一样。”
楚原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书案上,直直的看着楚南,缓缓道:“你去江南之前我就告诫过你,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江南那么多门阀世家,岂能一时半会被扫清?而你的所作所为不啻将江南各家推倒了楚家的对立面。你不要忘了,楚家的根基是在南方!”
楚南揉着眉心,淡淡道:“我也留了后手。我已经请王大学士递上折子,将原先张家占据的各门生意均摊给江南各家,拉拢分化最后逐个扫清,很简单也很实用。”
楚原缓缓的摇着头,讥讽道:“后手??哼,我一直就不明白,你怎么就对肃清江南各大世家这么热衷,好像陛下也没说要招你做驸马吧。”
楚南面无表情,昂起头道:“大梁国力越来越强,百姓越来越归心,江南各大门阀被肃清是历史的必然。认清形势,提前站队到最后才能安全的离开那个漩涡,我只不过是想让楚家提前上岸,你都已经接受了皇室的封赏,也将大半个楚家搬到京城,还想着和江南各族交好?首鼠两端的墙头草到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两边都不讨好。”
楚原狠狠的拍了桌子,墨汁溅起,弄脏了一大片,对着楚南厉声道:“哼,毛头小儿,竟然敢教训我?别忘了,现在楚家还是我在做主!”
楚南眼皮都不眨一下,淡淡道:“其实你显然没有当年沈石的胆量,不会起兵造反,你也熟读史书,自然明白历史上那些一意孤行的门阀世家的下场是多么凄惨。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畏首畏尾,既然已经开始做了,至少也要在表面上做个合格的保皇党吧。”
楚原看着一脸淡然的楚南,缓缓说道:“楚家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你一个黄口小儿也能污蔑?”
楚南叹息一声,冷笑道:“人所共知?那为什么杨守业这些年来官越做越大,你却一直死守着个破尚书这么多年?既想让陛下放心,却还妄图死守着百年世家的荣耀不放,你不觉得有些可笑么?”
楚原大怒,抓起桌上的砚台便砸向楚南,阴沉着脸怒喝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话果然不假。当年我就说过,你若执掌楚家,楚家必亡,你若手握重权,大梁必衰。一年多前你回到楚家,我以为你已经改变了很多,也愿意给你助力让你出人头地,但是现在看来你是恶姓难改,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不要妄想有机会出头!”
楚南轻轻侧身让过那砚台,看着溅到身上的墨迹,对楚原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淡淡道:“理念不同而已,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