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楚狂紧紧的抿着嘴唇,瞪大了眼睛问道:“雍州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老兵老泪纵横,讲述着楚狂走后雍州发生的事情。
杨守业离开的早,楚南走后,雍州城当然是知州郭凉一手把持军政。
就当大食大兵压境的时候,郭凉压制各部不得出战,关闭城门严守。
虽然军中都说暗骂知州懦弱无能,坐失大好机会,可是无奈郭凉是最高指挥者,楚狂的副将叶左根本无力抵抗。
没想到,军中的怨言和嘲讽传到了知州耳中,激怒了这位喜欢自称儒将的知州大人。
于是,在城外大军压境的时候,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雍州城内,竟然在裁军!
杨守业是外来户,没有什么亲信,郭凉还没有胆子去挑衅大梁军中第一人的威严。
楚狂的部下就惨多了,尤其是北伐战后的老兵,当真是绝对的精锐了。
可架不住多半有伤,甚至有的都残疾了,郭凉说要裁掉这些伤残老兵,节省军粮军饷,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叶左根本没办法阻止。
…………………………从镇内回来,楚狂激愤之余又是无奈。
楚南拍拍楚南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急,一切等到了雍州再说吧,就先让他得意几天吧。”
冷云倒是能理解楚狂的感受,愤愤不平的说道:“外敌在前,竟然这时候还不忘政治倾轧,引得军心浮动,这位知州大人真是太会做官了。”
独孤仇倒是没多大反应,轻笑着说道:“类似这位知州大人的文官还真的不少,嘴里喊忠君爱国最大声的是他们,暗中因私废公的也是他们。我爹就说过,前朝的时候,其实军力还真不差,起初还打过几次胜仗。但是打了胜战之后,武将在朝堂势力大增,文官多半心里不舒服啊。胡人就看准了这点,就大肆讨好收买文官,果然过了一段时间,武将就被打压下去,最离谱的是,到最后谁打了胜战到了文官嘴里就是大罪人,偌大的王朝就被那帮蛀虫给毁了…………”
李臻听了颇有些不是滋味,拿亡国的前朝和如今的大梁对比,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而且精兵简政也是必要的啊,忍不住插嘴说道:“或许郭大人也是出于公心,父皇就多次提过要精兵简政……”
顿时,大家都安静下来,没有人搭理他。
李臻脸色讪讪的停下不再继续说,有种被隔离在圈子外的感觉。
楚狂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这些兵,有的是我刚刚从军做军卒时的战友,有的是我一手招募训练出来的新兵,有的人资历比我老太多了,手上有个几十条人命的真不是多稀罕的事情……他们将身家姓命交到我手上,现在我却不能护他们周全,甚至他们被赶出军营,刚刚我都不敢给他承诺什么…………”
顿了顿,楚狂又看看李臻,轻笑了一声说道:“精兵简政?你和那位知州大人一般,也不过是看了几本兵书,只会纸上谈兵罢了。你知道什么是精兵么?刚刚你看到那个断手烂脸的汉子,单打独斗怕不是禁军中任何人的对手,可到了战场上,他自己足够顶三个普通禁军士卒……这才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就算禁军全部回家种地,也轮不到裁撤他们……“李臻理智的闭上嘴,虽然对于楚狂的言论多有不信,却没有当场辩驳,心中暗暗觉得楚狂任人唯亲,太过感情用事。
楚南起身,拍了拍楚狂的肩膀,淡淡的说道:”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楚狂愣了愣,抬起头不知所以的看着楚南。
楚南没有解释什么,看着众人说道:“休息够了,就出发吧!”
………………………………车队走完了最艰险的一段路,将那几座大山抛在了身后。
越往西,人烟倒是稠密了许多。
众人可以亲身感觉到这里彪悍的民风。
路上经常可以看到携刀带剑的魁梧西北汉子,一个个凶狠警觉,即便是看到偌大的车队也有人敢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甚至一群群的小孩子敢对着禁军扔石块!
果然不愧是大梁最盛产精兵的地方!
可是,作为大梁最精锐的禁军,竟然被一群小毛孩子追着打,实在太气人了。
李臻的马也被扔了几下,恼火的回头骂道:“这群混账东西,找死……”
楚狂猛的回头看着李臻,呵斥道:“闭嘴!”
李臻显然想不到这时候竟然被楚狂当中训斥。颇有些羞恼就要发作。
楚南用马鞭敲敲李臻的马头,看着前方说道:“收起你皇子的威严,这里是西北……看,你惹下的祸事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