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是微臣的错。”
“有个匈奴蛮子凶横无礼,非要与我打个赌,试试到底是他的脑袋硬,还是秦国的炮弹硬。”
“微臣被他逼得没了办法,只好成全他。”
陈庆轻描淡写地说:“而今他己经践行了赌约,应当是无话可说了吧。”
扶苏被逗得发笑,打量着附近斑斑点点的血迹戏谑道:“确实是无话可说。”
“那看来边关互易之事谈妥喽?
陈庆颔首道:“正在里面谈着呢,应当万无一失。”
“殿下,秦国日益强盛,而匈奴己经处于近些年最为衰弱的时期。即使诸部合力,亦非秦军一合之敌。”
“微臣想借助此次白灾,给他们拴好缰绳,让北地再无边患之忧。”
扶苏接过话头:“是您说的‘自由贸易’?”
陈庆郑重地点头:“秦国有自由输出货物的权利,而匈奴有自由放羊牧马的权利。”
“各安其分,各得其所,天下大同由此而始。”
扶苏向前一步,小声说:“此处没有外人,先生尽管畅所欲言。”
陈庆这才收起道德君子的样子,快速说道:“今日秦国同时拥有军事霸权、科技霸权、金融霸权,咱们有能力也有必要建立起一套符合秦国利益的贸易秩序。”
“让放牧的永远放牧,让开矿的永远开矿,让渔猎的永远渔猎。”
“取大利而分小利,让他们吃不饱也饿不死,永世不得翻身。”
扶苏赞许地竖起大拇指:“先生真乃国士也,若此计得逞,您这一炮算是打出了百年泰平。”
陈庆迟疑了一瞬间,情绪略显低落。
“微臣不想继续再跟匈奴蛮子纠缠下去。”
“最多两三年,与他们见个分晓吧。”
“愿受羁縻归化者,移风易俗,为朝廷效力。”
“首鼠两端、桀骜不驯者……斩草除根。”
“殿下切勿心慈手软,否则遗祸无穷。”
扶苏还以为对方在担心自己,爽快地回道:“今日之我己非昨日之我。”
“匈奴不灭……”
陈庆心情复杂地念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殿下知道这句话里藏了多少屈辱和血泪吗?”
“六十年忍辱负重,和亲纳贡,方才等到了攻守易势之日。”
“多少百姓被肆意屠戮,家破人亡。多少守军血洒疆场,含恨而终。”
“所以今日的匈奴再弱再惨,微臣也不会怜恤分毫。”
“殿下切记切记,不服王化者,杀无赦!”
扶苏神情凝重地点头:“本宫记住了,绝不让后世之耻再现于今朝。”
陈庆欣慰地笑了起来。
我可能无法亲眼看到匈奴覆灭的场景了,但是还有你,我的大舅哥!
“若是朝臣攻讦,殿下记得帮微臣开脱。”
“匈奴使节恃弱凌强,冒犯大秦威严,本来就该死的。”
“微臣的手段粗暴了一些,不过是出于一时义愤嘛。”
二人说话的时候,宫门内一群垂头丧气的匈奴使节走出来。
见到声势浩大的皇家仪仗,他们下意识停住脚步。
扶苏面色严肃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充满居高临下的威严。
众多使节纷纷低头行礼,态度恭顺无比。
陈庆暗自思忖道:记住他的样子吧,匈奴若亡,一定亡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