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慌乱。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薛华鼎在官场上也混了一段时间,知道他们不把自己带走,就在办公室询问,说明自己的问题不大或者说他们认为自己的问题不大,现在他们这么做也许只是一种例行公事。
如果他们认为自己问题严重的话,他们肯定会带自己到检察院等地方审问或者干脆将自己双规。估计是“告状八分钱,上级领导调查你半年”的情况:告状的人写一封诬陷信,贴上八分钱邮票,让被告的人精疲力尽。
那人道:“我们接到群众的举报,得知你买了一套近五十万的房子,加上装修花费了六七十万,请问你哪里来资金?”
薛华鼎回答道:“这可是我在当副局长之前买的。”
对方用命令的口气说道:“请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
薛华鼎道:“我在前年下半年结识了我现在的妻子,她父亲是生意人。另外,我利用业余时间也帮了他一点忙。”
薛华鼎的话回答很有技巧,听者可以理解他买房子的钱是大部分是老丈人送的,也有少部分是自己赚的。
薛华鼎和许蕾知道房子的事今后有可能有人问起,他们很早就考虑了怎么说。所以现在薛华鼎张口就答。
虽然说是老丈人送的,面子上有点不好过,但比被有心人问来问去要好得多。如果说完全是自己赚的,既要担心别人就税收等问题纠缠不清,又要担心别人拿国家干部不容许经商来指控自己。
说老丈人送的,就可以避免这些麻烦。老丈人爱送这么多钱,你管得着吗?
果然,这个人只是示意记录者把薛华鼎的回答记下来,没有再继续问这个问题。
薛华鼎也注意到记录者边记边不引人注目地轻轻点了点头。
对方又问道:“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进局的?与现任局长唐康有没有金钱往来。”
薛华鼎轻轻地笑了一下,心里想:有这么直接了当地问这种问题的吗?
不过他还是严肃地回答道:“我进局这事确实是唐局长帮忙,还有朱副县长也就是现在的朱县长帮忙。当时是抗洪抢险时期,跃马镇的电话不通,我正好在学校学过那些设备的知识,碰巧解决了这些问题。邮电局缺乏技术人才,朱县长就可怜我是待业青年,帮我解决了户口问题,唐局长找湘湖省邮电管理局的领导,让我以特殊技术人才的身份调进来。我没有送礼。”
对方显然对这些也调查了,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表妹罗敏、熟人彭冬梅的工作是怎么解决的,她们怎么占用了你们邮电局的名额?是你还是她们给唐康送礼了?你清楚吗?”
薛华鼎道:“都没有送礼。这事是我一手办的。有些情况我不想具体说,但我可以用党性保证没有送礼。再有一点是,罗敏和彭冬梅她们都没有占用邮电局招工指标,最多算是占用了三个考试指标,而考试指标当时有关领导手里有机动名额,不是占用邮电局的。”
对方也没有为难他,从那个记录的人手了拿过笔记本,稍微扫了几眼就递给薛华鼎,说道:“你看一下,如果记录和你说的没有什么出入,请在每页的下面签上你的姓名和今天的日期。需要提醒你的是,你要为你所说的负责,一些情况我们还会找更多的人落实。”
接过来,薛华鼎也稍微看了一下,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笔,在二页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收回笔记本,脸上露出一点笑容道:“对不起,打扰你了。薛局长,再见!”
薛华鼎耸了一下肩,苦笑道:“没关系,我理解。再见!”
可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对薛华鼎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薛华鼎当了临时负责人,才知道一把手的辛苦。
局里几百号人几乎什么都要你管,都要你分神。大到各支局所房屋维修、小到职工私人之间的矛盾,还有职工的生病、退休、死亡等等都有人汇报,你都要考虑是不是管、怎么管等等。
其实这些事大部分都是一些小事,不是特别的麻烦。具体的事安排具体的人负责就是,只是涉及到人员和资金安排的时候,可能要薛华鼎这个临时负责人拍一下板、点一个头、签一个字而已。
最大的麻烦是几个中层干部的不协调,甚至暗地里抵制薛华鼎这个临时负责人。黄贵秋和秦怀远不用说,那是用尽一切阴招来使薛华鼎的工作开展不顺,而那些老股长,如财务股的徐股长、人事劳资股的谢股长都是不怎么热心帮助薛华鼎。
主要是他的年龄太小,他们都是四十岁以上、五十左右的人,以前都是由唐局长直接主管,所以开始这段时间总抹不下面子来,或者说在别人面前抹不下面子。对薛华鼎的安排总要说上几句,当然,他们都是凭经验或老惯例来说的,没有理由也“好心”地提醒薛华鼎一下,以显示他们的那份因年龄积累下来的高傲。
薛华鼎虽然理解这些高家伙的内心,也知道他们并没有多少恶意,仅仅是为了可怜的面子而已,但他就是觉得烦。以前唐康主持召开局办公会议的时候,这些人屁都不放一个,唐局长吩咐下来都是点头哈腰的,就差拍胸口献忠心,现在却都是异常地活跃起来,慢条斯理地从嘴里挤出一二三来。当然最后还是话题一转,表示认同他薛华鼎的安排。
这让薛华鼎气不是急不是,就是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