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行扶着墙壁微微颔首,拿手帕掩了掩唇,淡道:“走吧。”
刚才,一声轻唤,拂过耳际。
柳君行虽没细听,但也分明清楚,那人唤的,是生生切切,真真实实,一个楼青玉的‘青’字。
他们若不及时离开,极有可能节外生枝!
......
慕华蓥在薰香的药效下,睡的昏昏沉沉,醒来时,已是傍晚。
他掀开锦被,按着疼痛的额角,思绪里猛然闪过一张掩在斗笠下,难掩清冷秀美的女子容颜。
紧闭的眸,霎然睁开。
眸内掠起一澜惊疑:“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像?”
拿起外衫披在身上,慕华蓥旋步如风,闯进慕华倾的房间,一拍桌案,惊了慕华倾一跳。
“华倾,那两个闹事的人,在哪里?”
慕华倾俊美的眉头纠结的拧在一起,诧异耸肩:“我是个大忙人嗳,哪有闲功夫去注意各种‘闲杂人等’?”
慕华蓥一掌拍在慕华倾最喜欢的鱼玉上。
温润的声音,吐出一抹深沉:“你堂堂平烟渡讯使传人,会连那样两个人,都查不到?”
慕华倾听到‘平烟渡’三个字,慌乱的朝慕华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反驳:“四哥,那你还是平烟渡药派传人呢,不也有救不活的人?”
嘣!
鱼玉在慕华蓥手中,碎成小块。
稀里哗啦的,掉落在慕华倾眼前。
慕华倾捧着装玉的瓷盆,看看地面上洒了一地的纯白玉。
动作夸张的哀吼道:“我的玉嗳!我从雪山白莲谷,累时七年挖来的上古白玉嗳!”
慕华蓥凤眸一冷,怒道:“不许喊‘玉’!那是你嫂子!”
慕华倾抱着瓷盆,无辜的怒吼回去:“我说的‘玉’,是‘鱼玉’的玉,不是‘楼青玉’的‘玉’!”
哗啦!哗啦!
慕华蓥纯白的靴底,一下下踩在碎开的鱼玉上。
慕华倾眼巴巴瞪着他那摔碎的鱼玉,在慕华蓥的靴底,被残忍的踩成玉粉。
气得一摔手中瓷盆,来了脾气:“四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慕华蓥缓缓移开踩在最后一块碎玉上的靴底,凤眸内,一湖冷色,腥红一片。
他深沉的声音里,暗含一丝颤动:“我要知道那两个人的下落。”
慕华倾看了看地面上的一滩碎玉沫子,再看了看他摆在屋子里,各种奢侈华美,价值高昂的精贵摆饰。
俊颜一沉,心里疼的很!
再扛下去,他止不定得损多少东西!
银子没了倒是不碍紧,可是有些东西,譬如这玉,是千载难寻呐!
听说,这玉粉,还能养颜润肤?
慕华倾沾着地上的玉粉往脸上抹抹,无奈妥`协:“行了,行了。知道了。给你找,还不行?”
慕华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恢复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端庄气质。
薄唇之下,命令的口吻,不庸置疑:“一天之内,给我消息。晚了,我就砸碎你‘万客来’所有值钱的东西!”
“啊?一天?四哥,你当我是神算啊?”
慕华倾直觉他这亲哥哥是赶鸭`子上架,准备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