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的声音,像一段悠扬的乐章,华丽丽的回荡在众人耳际,持续高歌:
“还有啊,楼姑娘。苍天可鉴,碧野可表!我又不是神算子,上哪里算去?
要是我能算出,一早会被你们拿刀架在脖子上,我还会出来受这种窝囊罪?
不过,反正,我现在已经身陷囹圄,你们要杀便杀,要刮便刮,我是无所谓的。
但是,如果上报到门主那里,那可就,啊-----好苦!”
正在紫苏大声扩谈之际,黑瓴拿起装了半杯茶水那么高莲子芯的茶杯,猛的往紫苏口中倒去。
然后,一把扣住紫苏下愕,牢牢固定住,不许她吐出来。
紫苏唔唔半天,活生生吞下满口莲子芯,差点没苦的抽过去。
黑瓴在一旁看到紫苏苦的眼泪啪啪的直往下掉,声音闷着一股冷意,道:
“苦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楼姑娘问的话,你若不答,我就再给你灌半碗莲子芯进去。”
紫苏呛着满口苦味,忍不住从胃里泛起一股酸麻,惨兮兮的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瓴得意一笑,给了紫苏一点点希望:
“我?没有目的。不过你要是认真回答了,我可以考虑请求楼姑娘放了你。你要是不肯回答,那我可以考虑下,苦死你,再苦死你,疯狂的苦死你。”
“你、你好狠毒!”
紫苏凭借第一印象,给了黑瓴一个最为恶劣的评语。
黑瓴嗤笑一声,哼道:“没你家门主,抢我们爷的女人狠毒!”
“你说什么?我家门主与楼姑娘相识五年,没有感情,也有亲情。吃饭还得有个先来后到,排队的吧?”
紫苏幼稚的与黑瓴争辩着,看在楼青玉与慕华蓥眼中,皆是无语!
慕华蓥很想亲自会见冷孤云一面,询问一下,冷孤云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枚思绪严重偏跛的,人间极`品奇葩。
在这种密雨如丝,刀锋一触即发的时候,还能及时调解一番过分压抑的沉闷气氛!
是过分聪明,还是傻的可以?
黑瓴手中不停扒着莲子,硬着声音一哼,道:
“哼!谁先见的,那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凡是抢我们爷喜欢的女人,的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
慕华蓥坐在茶桌前,墨色的眸,轻轻一怔。
放下手中泛着热气的清茶,慕华蓥平淡的插`了一句,“黑瓴护卫,你指的,是我么?”
黑瓴扒莲子的动作瞬时一停,顿间很窘,“慕公子,误会!误会!”
“是么?不是误会,也无妨。”
慕华蓥抿饮一抹茶香,口中话语,云淡风清。
黑瓴闷闷扒着莲子不答话,心中暗想:慕公子和自家主子这梁扛,结大了!
楼青玉看着涌动在慕华蓥与黑瓴之间的一股暗波,手劲不觉一松。
只见紫苏瞄准这个空隙,脖颈一偏,避开滴血的刃锋,身形一蹲,双手向上忽然一撑,掌心一合。
整个人,犹如人鱼一般,手腿尖出一道滑锋,顺势往衣衫里倏然一缩,头额尽没!
咯咯咯咯!
啪!
紫色的衣裙里,发出阵阵骨骼晃动的声音。
一枝紫玉簪花,应声摔在石亭上,断成两截。
楼青玉掌心一空,紫苏像是平地缩小十岁一般,在宽阔的衣服里,体骨迅速浓缩变矮,瞬间滑出楼青玉的掌控。
“哈哈哈!小小一个刀片,就能逼得我紫苏说实话?”
紫苏娇纵狂妄的声音,在湖亭上方飘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楼青玉伸手一抓,空荡的指尖儿,只抓到紫苏遗落在空气里一件轻薄似纱的紫色衣衫。
楼青玉攥着衣衫,眸色清冷,语色冰凉:“缩骨功?”
难怪紫苏在香渺门的地位,连冷孤云都会敬她三分。
因为,她永远都不会被人抓住。
“哈哈!楼青玉,算你有眼识金,能认出本姑娘的功夫来!不过,你们还是备些力气,逃命吧!
还有,灌我莲子的混小子,此生最好别让我寻到你。
否则,我让你一天三顿吃莲子,岁岁年年吃莲子,苦的你下辈子不想投胎!”
紫苏带着回响的声音,狂风鄹雨般,道出一语狠厉的威`胁,呼啸远去。
慕华蓥与楼青玉对视一眼,未等交谈,晚园里突然响起一阵燥乱,无数遮在毡伞下的火光,围在湖亭四周,簇燃而起。
大批官兵,手持火把,涌入晚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