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本来没有想到这个事,一经柳君行提醒,倒是忽然记了起来,他朝墨简离看了看,命道:“把他的口,给本公子堵上!”
“唔!唔!”
被堵住嘴巴的男子,直愣愣的望着他被搜出来的一堆毒药,恨恨的抬起眼睛看向江鸿,发出闷闷的声音。
江鸿听着甚为烦愠,朝着那几名身着便服的男子摆了摆手,吩咐:“把他押到牌楼去。”
“是,公子。”
堵住嘴巴的男子,被撕撕扯扯的拖向门外。
柳君行的目光随着那名男子的背影缓缓望去,褐色的眸底,忽而掠起一抹深色,那个‘身影’...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鸿瞟着柳君行眼神里泛开疑惑的光泽,走到柳君行的面前,道:“柳湖主,好像咱们的赌局,也差不多时辰该开始了。”
柳君行的目光,从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上收回,淡淡笑道:“呵呵,江公子想赌什么?赌如何让那个‘男人’开口说话么?”
“自然是了。有胆子混进本公子的地方,难道就不应该有胆子承受这份被本公子逮住的‘惩罚’么?走吧,咱也一同去牌楼瞧瞧。”
江鸿话里带着一抹值得回味的余音,甩袖迈步,先行走了出去。
柳君行摇着手中玉扇,随江鸿一起走向牌楼,慕华蓥与墨简离亦随后而至。
......
江鸿这艘楼船里的牌楼,位于楼船之上的二层里阁。
阁内,仿造了类似舞坊雅馆里的美观装扮,一丝一处,雕花绣屏,精描细刻,极具美艳清雅之风。
牌楼的中央处,摆着一张顺着船形而建的实木牌桌。
牌桌很长,横向的长度,约是纵向宽度的三倍,大概要三个正常男子横臂相连,才能达到的长度。
而牌桌的纵向宽度,却和大多数赌桌一样,仅有三尺左右。
牌桌的桌面上,摆着一副整齐放好的‘牌九’。
所谓‘牌九’,又称‘天九’,‘牙牌’,亦或是‘骨牌’,是大周朝民间赌坊里,非常盛行的一种‘赌牌’游戏。
每副‘牌九’共为三十二张,由骨头、象牙、竹子,或是乌木制成,不过江鸿这里,既然是皇家玉器,自然用的是最好的羊脂白玉点化而成。
每张‘牌九’上面,分别刻着由不同方式排列的,由‘二’到‘十二’的圆点子。
‘牌九’中最大的对牌为‘至尊宝’,最小的牌为‘散牌’。
手持‘牌九’之人,按照顺序得牌,以牌向最为接近‘九’,而赢。
柳君行等人一走进排屋,除了看到牌桌上的‘牌九’,再行看到的,便是那名口中堵了毛巾,双手被高高束吊而起,置于一个横杆之上的男子。
男子的身形摇摇晃晃,需得蹬紧脚尖儿,才能勉勉强强的能够挨着地面,不至于被吊得喘不过来呼及。
柳君行朝男子被束在绳索之上,勒出红痕的俏白手腕看去,本就泛起一丝疑惑的眸底,此时更加显的深邃无底。
这个男人的手腕,是不是有些...太过纤细?
江鸿走在前方,察觉柳君行似乎没有跟上,转身回头,正好撞上柳君行望向那名男子的浅褐色眸光,诧异的问道:
“怎么?你和他是一伙的?”
柳君行收回视线,淡然摇首,“江公子此言,有些过分了。”
敢于行刺君王的人,他半仙湖哪里敢接收?
除非,是他柳君行...亦想反了眼前这名性情阴阳不定的尊贵皇主!
“是么?最好!今夜本公子与你就来好好玩一玩牌兴!每轮呢,可以押上一张,或是两张‘牌花’,若是赢了呢,最好。若是输了,倒也无妨。”
江鸿走到牌桌前,拿起桌面上一颗长方形的赌牌,置于柳君行的面前,向柳君行道出‘君臣作赌’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