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古寒雪过多思考,柳君行在睡梦中,已然更加痛楚起来,攥着古寒雪的指,也在不经意间用了狠狠的力。
古寒雪亲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缓缓出现的红痕,疼的一双桃花眸里快要涌出泪花,她一点都不知道,原来男人的力气,可以这么大。
好像即使不用内力,也会把她的手腕掰断一样。
“柳、柳君行,不要这样,痛,很痛。”
古寒雪一边在柳君行的耳边颤颤的说着委屈,一边单手打开药箱,取出药箱里的一包银针。
她好不容易取出一根银针,眨巴眨巴已经滴下泪水的眼睛,朝着柳君行眉心处那拢的最紧的一块青紫的痕迹扎去。
“唔!”
柳君行在痛苦中绵软的闷哼了一声,皱拢的双眉稍微有些散开。
古寒雪拔出第二根银针,正想往柳君行额上那处泛白的发丝处扎去,却猛的,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屋内静谧无声,几股寒冷的气息突袭而至,四柄锋利的软剑,仅在倾刻之间,就已架在古寒雪的脖颈上。
古寒雪抬起头,看了一圏围在她身前的四名白衣少年,眸里全是讶然,“你们...想做什么?”
白衣少年中,一名看起来较为年长的人冷冷说道:“伤害湖主者,死!”
古寒雪手中的银针无声落在榻上,“我、我没想伤害柳君行啊!你、你们是谁?”
“隐湖卫誓与湖主共存亡!”
四名白衣少年齐声说道。
“...”
古寒雪无语了,气呼呼的反问:“谁说柳君行会死了?有我在他哪里死的成?你们给我看好了,我是在救他,救他!”
“隐湖卫之令,伤湖主者,断手断脚,剖心挖腹,死路一条!”
四名白衣少年对古寒雪的解释无动于衷,手上剑锋一转,离古寒雪的脖颈又近了几分。
古寒雪十分真切的感受到生命面临死亡的威胁,内心里充满愤怒的气焰,稍稍消减了一些。
她决定做个难委屈求全,忍辱负重的好女人。
古寒雪怕怕的往榻上靠了靠,退而求其次的和四名白衣少年商量:“那个...我真没想伤害你们湖主,不如,你们先就这么架着?”
她带着几点泪珠的桃花美眸,顺着脖颈上的四柄剑锋一扫,然后再次说道:“等我救完你们湖主,要是不成的话,你们再把我给削了?”
说实话,古寒雪非常不喜欢这种狡猾的说话方式,一点都不符合她在平烟渡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生守则。
可是,在江湖上混,总得入乡随俗不是?这个打不过就得跑,那跑不过的话,就得商量着来啊!
她是真的没兴趣让人当成萝卜一样削来削去,但是看在柳君行的面子上,她也只好忍忍了。
四名白衣少年彼此对视一眼,默认了古寒雪的提议。
而柳君行在这个时候,似乎全身的痛楚也变的更加严重,本来握着古寒雪的指,蓦地松开,变成死死的捂在自己的胸口上,指尖儿如刃,狠狠的勾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