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行很擅长寻长别人的弱点,对楼红玉的弱点,一点即中。
楼红玉稍有疑惑,忽然大声说道:“别的女人?你指古姑娘?她又去找你了?”
“呵呵,本湖主给你个机会猜一次,猜的对了,就放我进去,猜不对了,我便自己闯进去。你喜欢选择哪个?”
柳君行给了楼红玉一个没有多大区别的选择答案。
“呃...”
楼红玉回头望了望坐在茶桌旁并未出声的楼青玉,紧张的皱起眉头。
然后,她伸出双手挡在柳君行的面前,软了心中的坚持,小声的做出妥善让步:
“那你进来吧。不过,柳公子,我和你说,我可是为了姐姐的幸福才会放你进来的。但是,你、你不准看姐姐啊!这是为了姐姐以后更大的幸福着想的。”
“嗯,成交。”
柳君行抿唇轻笑,应了一声。
食指和中指从怀里夹出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卷成一枚簪子的模样,别进楼红玉的发髻里,算是和楼红玉做了这笔毫无悬念的交易。
楼红玉扬着眼睛眨了眨,哼哼的朝柳君行看了一眼,认真的警告道:“别拿银子贿`赂我。就算你贿`赂我了,我也不会让你见姐姐的。”
“本湖主何时说过,要坏了规矩了?”
柳君行话音一挑,浅薄的声音问的理直气正,一袭纤瘦的身骨在楼红玉手心的遮挡下,踩着漂浮的步子走了进去。
楼青玉一直坐在桌旁,没有言语,亦没有回头。
柳君行经由楼红玉引着走进内室,浅褐色的眸子里,模糊的看见一道碧青色的身影端庄挺拔的坐在茶桌旁饮茶,便再也未见其它。
楼红玉很是贴心的让柳君行睡到了她的榻上,并在里室与外室的圆屏前拉起一帘半透明的纱帐。
若是问起楼红玉为何如此贴心的原因,除了有柳君行与楼青玉不得相见之外,其实还有那日柳君行替她医治脸伤的一点情分在。
楼红玉在心里,已经知晓柳君行是带伤为她施展‘驻颜’之术。
她在替柳君行拨弱烛蕊的时候,曾有片刻的失神,内疚的想着,如若不是她一心希望容貌快点恢复,那或许柳君行的伤,不会变成像现在这般伤上加伤,严重的厉害。
而她的姐姐,也就不会在越发临近婚期之时,变得更加娥眉紧锁,半点笑意都不见得。
楼红玉带着满怀的内疚,怔怔望着躺在榻上已然熟睡的柳君行,咬了咬唇,嘟着娇艳欲滴的小嘴,走了出去。
“姐,你担心他吗?”
楼红玉陪着楼青玉坐下,拿起桌面上的一颗花生不太自然的扒着,好像把心里的内疚,全都发泄在花生的麻皮上似的,全部扒的粉碎。
帘帐之内,床榻之上,柳君行在昏暗的烛火中悄然睁开一双虽有疲惫,却不乏清澈透亮的褐色眸子,默然望着空空的屋顶发怔。
他感觉,楼红玉所问的话,似乎就是他苦苦追寻了七载的心声。
他亦很想知道,在明日即将与他牵手白头的那个女人,究竟在心底里会否为他担忧,哪怕仅有一点点,他也就知足了。
柳君行扶着榻沿儿,身子向外倾了大半,看着楼青玉映在地面上的倒影,仔细的侧耳聆听。
咚!咚!
这一刻,他的心底,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尤为的激动,还有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