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听闻冷孤云如此之讲,森凉的眸悠悠转回,飘起一抹煞入骨底的冷色。
她冰寒的目光始终冷冷凝视在墨纸的生辰八字上,漫着几许暗紫色的唇角勾起少许讽刺的笑:
“冷爷,不要怪老身事先把话说的太明白。你给老身的这副生辰八字,是老身自成灵媒始来,还从未遇见过的‘四阴死签’。
你若是想听老身仔细讲讲,老身便也真正给您瞧瞧,若是您不想听,老身也便就此作罢。老身年事已高,已经过了探求世间险事的岁数。
这尘世里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没有几遭是与老身有关的对不对?也省得折了老身的福煞!”
媒灵手中墨纸一收,方方正正的按照原先的折痕摆在灵桌上,一丝折角都没有相差。
从媒灵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致极的寒意霎时弥漫满屋,使得整间屋子的气息如似冰封。
冷孤云墨眸微微敛出一抹暗色光影,淡淡说道:“今日之事只需今日忙,明日的事情,暂留他日再言吧!如有需要,在下去早日去府上拜访!”
“如此的话,那也甚好。免得老身多事毁了多年来积起的阴德,费了阳寿的道行!”媒灵勾着唇角的讽刺笑意,口中说出来的话竟然比屋子里飘漫的空气还要冰凉几许。
宾堂外,墨香与画厢分别站持楼青玉左右,扶着楼青玉抬步踏入满眸尽是红艳的宾堂。
媒灵森凉的眼神在楼青玉走进屋中时刹那轻颤震荡,她不觉随着楼青玉的一袭碧衣身影缓缓转眸,移走,直至楼青玉停到她的面前。
冷孤云示意供奉灵水的奴婢把灵水送去。
一杯清水,一柄匕首出现在楼青玉面前,奉灵水的奴婢禀道:“请姑娘自食指处切开一滴生血滴入碗中便好。”
楼青玉自从走进这间屋子里,就感受到有股透着强烈压迫力量的目光始终凝在她的身上不放,她一双清冷的眸子淡淡抬首,仅是拿起匕首刀锋起落的瞬间,便将媒灵看个通透。
这个媒灵给她的感觉,就像要用眼睛把她给盯到骨头里去一样,那么深邃冰凉,那么难以置信。
她在哪里招惹过这个人?
染着血迹的刀锋轻轻在楼青玉的指尖儿上飘滑而过,落下一滴垂落下的血珠。
楼青玉把刀放回原处,清冷的目光再直直望向前方一眼,却猛然被所见到的景象惊的难掩几分悸色。
媒灵坐在那里,身姿端正,一身红色的衣袍覆盖住她全身的模样,包括那红色蒙纱下一张枯黄、瘦削、布满刀痕的脸。
这张脸看上去足有百岁之余,因为媒灵朝她微微张开的唇瓣里,没有半颗发白的牙齿,想半是因由年岁过大,掉光罢了。
在衣袍遮掩下,媒灵的身体瘦骨嶙峋,几乎可以媲美死人白骨,媒灵每次露出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楼青玉都仿佛能够看到那随着动作而起的身体骨骼在‘嘎吱、嘎吱’的响。
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