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空子来,又跑到老头子这里中伤,甚是可恶。
张华轩心里暗暗冷笑,他原本把这几个人当成跳梁小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谁料他们蹬鼻子上脸的,居然不依不饶起来,也罢,这几天就想办法给他们一点教训。
他只停了盏茶功夫,里面早就叫进,当下就略整了一下衣冠,大踏步的往房里而去。
到了房里正厅,一股暖意已经涌上脸颊,老头子却是在东暖阁里呆着,听到张华轩进来,在里面咳嗽一声,叫道:“轩儿快进来。”
张华轩闻声而至,一个瓜子脸俏生生的小丫头迎上前来,把厚实的绸布门帘掀开,向着张华轩抿嘴一笑。
这却是张华轩同父异母的妹子张淑云,兄妹两个一个嫡出的大少爷,一个是庶出的小丫头,地位判若云泥,张华轩却甚是喜欢这个十来岁年纪还没裹脚的小妹子,这时候小丫头还是水做的年纪模样,一点儿市侩俗气没有,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写满了天真可爱,在这个时代,想看到这样的眼神,太难了。
张淑云打着门帘,张华轩大步而入,一进暖阁,一股子热气直逼眉梢,中堂已经够热,这暖阁通了地龙,还在屋角摆了几个铜盆燃烧火炭,盆里的木炭烧的通红,劈里啪啦冒着小火星,再加上暖阁密不透风,这屋里已经不是暖和,而是燥热了。
南方人用火坑地龙的很少,张家豪富,学了北方的这种习惯避寒,却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看到儿子进了房,张紫虚两眼一亮,原本是盘腿坐在坑上,双手虚虚一按,差点儿站起身来。他咳了一声,稳住了自己的精气神,轻抚下巴上的胡须,向着张华轩笑道:“华轩,事情办的顺利?我原本以为你十来天前就该到家了,怎么耽搁到现在才回来,可真胡闹!天儿这么冷,要在路上受了风寒怎么办!”
这老头子委实是太疼爱自己的独子,刚刚被人下了半天的眼药,一见到儿子气宇轩昂的站在自己身前,原本责怪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换了口吻。看看站在眼前的儿子,模样儿没大变,那股子气质神情,老头子一生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前些年林则徐是海内名臣,汉人钦差头一个,路过淮安接见官绅时也随班见过,老头子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第二个有林大人气质神情的人,谁料眼前站着的自家儿子,活生生就让老头子觉着有那股子劲儿!
犹其是,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里,透着那股子精明与干练!
张华轩看似随意,其实也在打量房里正座在火坑两边的那几个人。除了张淑云外,还有近房的两个堂兄弟,府里最受信任的黄老夫子和两个清客相公,这暖阁虽然不小,居然也坐了个满满当当。
他眼睛一扫的功夫,坐在一边椅子上的张华筑已经一笑开口,说道:“大哥刚做了官,正是兴头的时候,过了年再把团练办起来,那可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了。可惜啊,就是把咱们家的银子不当银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