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呈现在丁宝桢等人眼前的是笔直而宽阔的街道与一颗颗碧绿的梧桐树两侧是高耸入云的中国式楼房,信步而行,满街行人多半是衣着光鲜的商人,间杂其中的也有不少打扮朴素简单的夫子力役。人群中三三两两的大檐帽要么是值差的内卫,要么是城管或警察,也有一些是税务司的人在沿街盘查商号,催缴税赋。
商人中几乎是来自全国各地,来自山西的晋商老倌儿,也有直隶与山东的商人,战争,并不能影响商业活动的继续进行。百姓还是要穿衣,要吃饭,而在海州能买到淮安出产的一切生活用具。
布匹、丝绸、米面粮油,玻璃灯,火柴,卷烟,这些民生用品先是以原料的形式,通过水运、陆运、海运、铁路等诸多方式运到淮安,然后在淮安经历或长或短的时间后制成了成品,再由几条固定的线路发往全国各地。
在浙商为首的各路商人的努力下,淮安出生的几宗产品已经行销全国,可以说,哪怕就是在新疆或是外蒙,也可以买到淮安工厂出产的商品。
对工业出产这种爆炸性的大发展很多人不理解,其实在早期工业化来说,这种跳跃性的恐怖发展是极为正常的事。英国为了发展纺织业让羊圈走了人赖以生存的耕地,这样极端的例子在淮安没有发生,只是因为中国的人力和物力都远超过英国。
现在,淮安出产的纺织布匹以结实细密和便宜闻名于世,它成功的把七成左右的英国纺织品挤出了中国国门,现在整个南方都是出销淮安出产的布匹,而织机也早就超过了百万绽。淮安一地的纱厂已经抵的上英国的八分之一,这在几年前张华轩是不敢想象的。
在海州街头,到处都经营着淮安纱厂出产的布匹,其它工业化生产下的成品也举目皆是,除了这些工业出产之外,胡庆余堂的几种中成药丸也极为畅销。
在一八五四年成立的胡庆余堂准确的抓住了太平军与清军血战连连急需成药的关口,药铺一再扩展,先军用再民用,一年半的时间已经垄断了整个南方市场。到了一八五六年时,药铺已经杀入北方,每年的利润已经开始用百万来计算。
这一点当然是胡雪岩经营有方,在张华轩把家族相关生意都交给此人打理后,胡雪岩尽心尽力,几年功夫把一个寻常药铺经营的如此风光,声势直超北京的几个几百年的老牌药店,做为当时浙商中的精英人物,长袖善舞,确实有着常人难及的商业天赋。
淮安的工业出产使得外地的洋商很是尴尬,与他们手中的产品相比,淮安出产的中国货在工艺上确实稍嫌落后。毕竟淮安的工厂从兴建到发展壮大也不过四年时间,而就在这四年内,工厂的规模一再扩建,产业工人也一再增加。想在工艺上与这些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出产相比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仅在工人这一块,与欧洲各国相差的就是天差地远。不过好在中国的优势就是人多,除了织厂之外,很多工厂机器不足工艺落后,不过淮安把中国地广人多的人力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个人做不好就让三个人来做,三人不成就五人,反正中国工人物廉价美心灵手巧,只要能是手工来做的东西总是在很短时间内就能学会,几个月下来就做的惟妙惟肖,而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人工便宜。
相同的工艺生产与更久的上班时间,中国工人所需的工资只是当时英国工人的三分之一就能够满足,而淮安的工厂给予的待遇是二分之一左右,这样在很多工人眼里张华轩无疑就成为了万家生佛,而他们在工厂辛苦一月之后所领取的银两也足以养家活口,同时,赚取的工资又有一部分用来购买自己生产出来的那些物美价廉的生产成品。如此循环之后,使得淮安的工人工资在与英国相比时,有着对方无法比拟的巨大优势。
这样一来,在海州这里的商铺倒是多半与淮安的工厂有关,只有少量的洋行做着一些淮安没有的产品贸易,而这些洋鬼子显然相信,随着淮安工厂日益增多,他们的收益也会越来越小,直至没有。
事实上,当时欧洲的产成品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收益仍然在纺织品上。在这个竟争上显然是人力的竟争,在这个时代,英国本土的出产已经竟争不过印度,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还要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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