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法国向中国大举动员兵力的借口。
五月时,沙俄军队一千五百多人进入黑龙江,设立军屯,而黑龙江将军奕山只是说要阳抚阴防,相机驾驭。
这显然是沙俄在配合英法,预备在中国火中取栗。
同月,美国人克宁汉在福州被殴打至死,美国公使因此提出严重抗议,不过接着又要求与中国互相派驻使节,并向清廷递交国书。
清廷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下令将国书送还。当然,就算没有淮军,清廷也会把国书送还的。
总之进入一八五六年后,洋人深入内地渐渐增多,而且来华的军舰与军队也日渐增多,光是海州一地,就明显看出异常来。
周攀龙身为知州知道厉害,暗中不知道向张华轩禀报了多少次,而得到的指示当然都是与对方友好相处,不要生出事端来,今日骤然出事,而主事者不论是丁宝桢还是左宝贵,却都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
当下心中叹息,知道此事必定引发极大的争端,却只得向丁宝桢回道:“这是英夷自印度来的舰队,好象有一个司令官,军衔还不小,说是前来海州停泊,并要与海州和淮安的领事们会面,这些事对英夷来说也是常事,反正他们守法便是,所以和下官打过招呼后,就让他们在军港内停泊了。”
看到丁宝桢不置可否,周攀龙忧心忡忡的接着道:“英夷在军港里有三艘大船,每艘都有三千吨的吃水,而且是帆船和轮机动力,英夷海军训练有素,咱们的水师学堂开办才一年多点,学员们还跟着教官们厮混,到目前为止,出海不过几次,最大的行动是去封锁长江,而且没有象样的对手。还有,咱们的军舰是买自美利坚淘汰的军舰,已经老旧的很,而且我们的军舰火炮只有三十几门,而英夷的军舰每船配给膛线火炮多则九十余门,少则七十余门,一舰就当得咱们四舰的威力了。而且,英夷在广州和香港也有军舰,随时可以调至海州……”
说到这里,周攀龙几乎要绝望了,他再也顾不得上下级的礼仪,几乎是向丁宝桢吼道:“我们的军舰被那个英夷教官带出海了,是大帅吩咐,前去天津威胁满清海防,现在海州已经无可战之船,咱们只能被动挨打!”
他转头看向左宝贵,怒道:“左军门,这一次你闯的祸事大了!”
周攀龙说的这些,丁宝桢身为军令部长当然也是清楚,眼看着左宝贵被周攀龙说的目瞪口呆,他却是形若无事,看着激动万分的周攀龙,丁宝桢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先做出一副相臣模样来,然后向着周攀龙极为镇静的道:“英夷船太强也上不来岸,淮军又不比清兵那么没用,老哥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况且大帅知道这件事,也会说左冠廷做的对,并不会当真责怪的。”
看着仍然愁眉不展的周攀龙,丁宝桢微笑道:“周老哥想必是担心打起来会影响海州的贸易吧?这个仍然不妨,等打下北京,咱们的出海口就多了,地盘也大了,区区贸易之利,也并不太过放在眼里。”
身为一个进士翰林出身的淮军重臣,丁宝桢的思想其实仍然停留在小国寡民男耕女作的传统思维方式上,虽然他也知道世界大势再不可逆转,不过无论如何,他不会真正从心底里认同贸易利国的说法的。
如果能与英夷彻底交恶,然后打上几场恶仗———丁宝桢不认为淮军会输,身为军令部长,他对英国士兵的装备训练和士气都有所了解,他相信英军一个连队与淮军一个队之间对决的话,百分之百是淮军获胜,因为淮军的武器装备略胜一筹,而训练与士气,更是远在对手之上。如果是大军团会战,淮军的胜算仍然极大,因为淮军这些年来极重火炮的铸造,虽然在开始时是因为造炮比造枪更加方便快捷,而到了这个时候,放眼全球,能在火炮配给上与淮军相比的列强陆军寥寥无已,反正英军是不在其中的,而英军唯一的机会,当然就是军舰上的炮火支持。不过丁宝桢并不认为淮军会蠢到在海边敌舰射程内与英军交战。
他抚须微笑道:“海州有炮台之利,这两年来就没有停修过,敌舰想要如虎门那般逞威,在海州则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他们的陆军,嘿,绝不是我淮军的对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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