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还是取了蒙古名字,换了蒙古人吃饭做事规矩,连发型衣服,也是一并换了一回。等朱洪武赶走了鞑子,大明开始重新复汉官威仪,勒令改正,于是海内衣裳算是换了一回。及至明亡,清朝再又强令改发型,换衣服,衣裳头发看似小事,其实关系到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就这一点小事,不知道有多少血泪故事。
现在既然汉人又要复新得天下,赶走窃取神器的建州鞑子,那么重新如明太祖故事,复汉官威仪,这一层说法绝无问题,自然是欣然之至。所以迟疑,只是银钱不凑手罢了。说起来淮安与海州都成了极富之地,不过收入多半是兴军用了,地方上也是以海州建设才刚刚有了起色,这也是通商港口城市,不得不然。现在大帅有兴头拿钱出来先从龙兴旧地开始恢复衣裳服饰,这当然是莫大的好事。
几位主官都这般,于是海州各部官员从州治到地方,很多官员便决定照常视事,不把近在眼前的战事当成威胁,很多县官属僚直接便来辞行,张华轩忙着下棋,温言抚慰,总教各人觉得有了大面子,然后一个个欢喜辞去。
翁同和昨天得了交待,早晨过来就辞行离去,暂且交卸了东海县的差使,另外派人署理,他本人则到徐州,先见张五常,然后换装易服,准备行李证件等物,预备在淮军北伐主力战胜之先,就潜入京师之内,暗中活动。
于是就在这海州的州衙之内,张华轩安坐围棋,近如海州对英国的战事何等重要,谈笑风声一般并不在意,而远在北京的文事大局,也自有料理。海州淮安各地易服恩赏,各地内镇规划,几天之间,处置了凭多大事,自己却浑不在意,只若无事人一般。
便是丁宝桢跟他日久,而今日得见张华轩处断事情之果断,谋划之深远,却也是万般佩服,自己觉得万万不成,拍马难及。
毕竟当时官员做事,凭你多大本事没有幕府是绝然不成的,幕府不仅有赞襄提供意见的功效,还有专门的文案,负责写公文,私信,奏折,这是一块。然后有专责懂军务的,管粮台的,办家务私事的,筹划大局了解时事洋务的,总之林林总总,非得专门人才不可。湘军之盛,就是幕府之盛,当时湖南人才,几乎全在曾国藩的幕府,就是明证。
不过张华轩自己一人就处断多少事情,而且挥洒自如,军务政务甚至谍报细作,无不懂行,并不是隔靴搔痒胡乱指挥,就这一点,普通人一生也是难及了。
他怀着这样佩服的心思,一面继续落子下棋,一面笑道:“大帅,你看多久就有捷报?”
张华轩无所谓道:“总归在傍晚之前就有消息来,这几年来哪天不见人说公事,哪天不是忙的人要死要活,今天总算能在此地偷懒,偏偷懒完了,最后还落个亲征破敌的名头。当年南京条约一签,海内沮丧,都道是华夏五千年来之耻,而今儿算是在我手里小小扳回来些,心情愉快,就更加要好好歇一下了。”
这对他来说,算是难得的心里话,人越位高权重,遇着人总不能说出心里所思所想,一则是防备,二则也是地位悬殊,不便说出,今日丁宝桢也算旧友,地位相差不远,而心情愉悦,无非也就是抗御外侮。
对于战事是否成功,他没有一点儿怀疑。
事情也果真如张华轩所料那般。晌午时,报奏前方战事的淮军传令川流不息赶来。先是报英军在港口登陆,十四艘小艇一次运送数百人,三次全部上岸,留守炮台要塞侦察的淮军斥候看的清楚,早就先禀报了左宝贵与杨英明等人。
几个淮军大将算是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便是苗以德现在是内卫首领不再领兵野战,当年也曾是淮军管带,征战数场,也曾临敌前线,所以经验都是十足。
英军攻克要塞后开始整队,侦察,然后运送辎重,两个皇家炮兵连四百多人三百多匹战马几十六门炮,运了小半天,这才全部上岸。英军登岸之时,舰炮开始延伸射击,打的连岛山脉之后,乱石崩云烟尘漫天,等确定在要塞四周没有埋伏后,英军陆军开始在向导的指引下,向着海州进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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