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顺便跟你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王安琪。”赵应诚残忍地以言语为刃,折磨她。“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还被选上担任航空公司年历的模特儿。”
“唉呦,那件事还没定案啦!”王安琪偎在他胸膛前娇笑。“你不要逢人就帮我随便做宣传。”
“因为我骄傲嘛。”赵应诚放柔声嗓,在她水润的朱唇啾一口。
康恩惠看着,心碎欲绝。
他从来不曾用这种宠溺的口气跟她说话,从不曾唤她宝贝,拿她当洋娃娃一般呵护。
他对她,只有呼来喝去,只有高高在上的大男人态度。
她终于懂了,她珍视六年的感情,对他而言,不过是可以随手抛弃的垃圾。
她终于懂了
康恩惠木然转身,离开前男友的住处,离开他和新女友嘲弄的视线,经过警卫室时,方才为她开门的警卫和善地跟她打招呼,她恍惚地回他一笑,走进蒙蒙烟雨里。
她没撑伞,也不叫车,就这么淋着雨,孤单地走在暗夜街头,渐渐地,身子因湿透而发冷,一颗心更冷。
她走在雨里,像走在荒凉的世界尽头,前方无路,身后的路却不堪回首。
她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哪里都到不了,到不了
“康恩惠,你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她跌倒在路边,大雨滂沱,泪水融进雨水,哭声遭雨声淹没,谁也听不见——
红灯亮起,方睿希踩下煞车,停在十字路口。
车窗上的雨刷勤奋地工作,他听着那枯燥规律的声音,心神悠远。
车内的冷光屏幕,显示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距离他生日过去,只剩十分钟。
对于自己的生日,他一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也从来不庆祝,因为对他而言,生日并不是值得庆贺的日子,而是母亲的受难日。
没错,这点是母亲一再提醒他的,为了生下他,她吃尽多大的苦头,原本火辣窈窕的身段无端端地肿了一大圈,更可恶的,还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瘦回来。
她曾是国际闻名的模特儿,最重视的就是身材,即便婚后,也以自己纤细的线条为荣,怀胎的时候是她此生最丑陋的时刻。
所以她发誓不再生育,不管丈夫如何劝她求她,绝不点头。
也因此,他只能做个没有兄弟姊妹的独生子,从小孤伶伶地长大,父母大多时候不在身边,难得回家就当是他捡到。
仔细想想,他一年几乎跟爸妈见不上几次面,更别说他搬出来自己住以后,简直都快不认识彼此了。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在家里一个人安静地独处,总比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某个人回家好。
这辈子,他不再等任何人了,等待的滋味太磨心,他承受不起
方睿希漫然沈思,目光一转,忽地瞥见路旁街灯下一道朦胧的身影,是个女人,一个看起来似乎正嚎啕大哭的女人。
怎么会这么难看?他蹙眉,很难想象有人会跪在路边痛哭,形象荡然无存。
他漠然地盯着那女人,心弦不动,像看着某出电视剧里的狗血画面,不带一丝同情。
红灯黯灭,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缓缓驶过湿漉漉的柏油路,往照后镜看,原本跪在街灯下的女子忽然起身,冲向路中央。
她做什么?该不会想自杀吧?
几声雷鸣般的喇叭此起彼落,伴随尖锐的煞车声,一辆车差点撞上女子,驾驶从车窗探出头来大吼,她像是吓了一跳,频频道歉,展臂紧紧拥住一个瘦弱的老婆婆。
原来不是想死,是为了救人。
方睿希心念一动,不觉停下车——
“婆婆,你没事吧?”康恩惠焦急地检视受惊的老人家,她过马路到一半,忽然变了灯色,大概是太紧张了,心脏负荷不了,痛得倒地。
“我喘不过气。”老婆婆嘶哑着嗓音。
“你别急,慢慢深呼吸,这附近就有医院,我马上送你过去。”说着,康恩惠抬头,左顾右盼,一辆辆车在雨夜宽广的路面上狂飙,竟没人停车伸出援手。
她只好勉力扶着老婆婆起身,踉跄地走两步,一双大手忽然伸过来,主动抱起老人家。
她惊异地拨开湿淋淋的发,认出站在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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