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托她的福提早到公司,她又说要四处看看。太好了,他得以耳根清静,高兴得只差没为她开门而已。
这丫头见他还坐着就开始数落了。一来她人生地不熟,见着人不会打招呼,而且公司太大会害她迷路;二来放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太危险,担心他落单遭人杀害;三来她是客人,他得尽地主之谊;第四点不待她开口,他已经绕出办公桌了,为了不让耳朵长茧,他拖着她到楼下去绕一圈。从第二十七层开始“逛”他立即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招来惨痛教训。
她逢人就问职位、问名字,中午准备吃什么,连上厕所用几张卫生纸她也要管。有老板跟在后头,职员不但一一回答了,还是非常客气的。他真的是跟在她后头,能离她多远是多远,很可惜每一个与唐贝儿“认识”后的员工,还是对他递出一张百思不解的表情。最惨的是,现在整栋大厦就连送便当的小弟都知道唐贝儿是老板的“跟班”他连跟她撇清关系的自由都被她剥夺。
工作到下午,她这个跟班尽忠职守的程度可以直追昔年的岳飞大将,亏得她,从开会到批阅文件,一整日的工作效率均收了个事倍功半。
刚才,蔡秘书拿帖子进来报告下礼拜有一场重要宴会,是严氏财团幕后掌门严老夫人的寿宴,她进来询问送礼事宜及老板的出席意愿,好方便安排行程。
周宇琛答应出席。
唐贝儿闻言,马上在蔡秘书出去之后,坚决表示她这个跟班要“如影随形”的意愿。周字琛以眼神告知她“不可能”唐贝儿随即搬出长篇大论,念到周宇琛自动让位给她,还不够让她稍微检讨。
这会儿居然还有脸问他为什么有办公桌不用!
周宇琛按内线要蔡秘书把他看完的文件发回各部门后,请她再泡一杯土耳其咖啡进来。 .
“喂,我发现一件事情?健!碧票炊?萃u?缁岢鱿?ǎ?瞥鑫蛔涌拷?嵋樽馈?br />
“什么事?”周宇琛工作告一段落,现在有闲暇“理”她了。
“我屈指算了算,你早餐喝两杯咖啡,开两次会又喝两杯,中餐后又一杯,今天一共喝五杯咖啡了,现在还要喝。我还没来以前你如果天天这样喝咖啡,怎么不会咖啡因过量死亡啊?脑袋也看不出有秀逗的迹象,奇怪了,脑细胞死得还不够多吗?”近距离里,唐贝儿托着下巴左瞧右看,奇怪,他是如何办到的?为什么愈看愈“烟斗”他用什么牌子的保养品啊?
男人长成他这副德行真应该关在家里,外头一堆土匪都没有他来得具杀伤力,他自个儿都不知道吗?难道没人告诉他,他随便走过一条街,都会害成堆的女性对自己的外貌信心重挫,郁卒到死?连她这种除非重新投胎,否则早就对自己的外表放弃的人,都不惜在心理上为他犯罪,泼他千万次硫酸了。
周宇琛皱眉。他怎么会想认真听她开口呢?是他笨。
他站起来,为了不变得更笨。
“喂,你不回答我的话,又想溜啊!”唐贝儿跟在他身后“我说你是为你好?剑?衲阏庋?笆套约旱纳窬你岫堂?阒?恢?腊?真不想保护你这个慢性自杀者,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唐贝儿捶他一拳不够,还给他一个白眼。
蔡元华端咖啡进来,正好目睹自家老板遭受“殴打怒骂”的场面,站在门口瞪着一双错愕得以为自己见鬼的眼睛,忘了她要做什么。
这个人是她的老板周宇琛没有错呀,和以往一样充满高贵、傲然的气质,神色间依然只看得见自信和冷淡,仍然是难以接近、高高在上的人,完全没有改变,怎么可能会有人敢拿拳头碰他,还还是女孩!
他是那样有威严的人,唐贝儿怎敢如此放肆?难道她没有“感觉”?
“元华,你干嘛杵在门口不动啊?”唐贝儿走过来“研究”她,然后端走她手上的咖啡塞给周宇琛“拿去吧!早日喝死你好节省我的时间。”
“蔡秘书,出去时请把门带上。”周宇琛帮她找回神智。他瞥她一眼,看穿秘书惊世骇俗的表情,又是唐贝儿惹来的。
这丫头自己还不知道哩!
蔡元华关门前恢复了些许镇定,狐疑又敬畏的对唐贝儿看了再三才走开。
“奇怪了,元华怎么一直瞧我?不可能她现在才发现她对我有兴趣吧!眼神好暧昧也,昨天到刚才为止都不会啊!”唐贝儿忍不住搓了搓直起疙瘩的两只手臂。
“贝儿,我有话告诉你。”周宇琛坐回位子上,喝着咖啡。
“啥事?”唐贝儿漫不经心的走过来,屁股往桌面一坐,没大没小没尊没卑还没自觉。
周宇琛睇她一眼“坐到椅子上。”
“就这件事?”唐贝儿倾身趴在桌上,两只手撑起下巴“你真是小气,桌子这么大,借坐一下有啥关系.它也不会因此缺一角嘛。何况真让我坐坏了的话,凭你的财富还会在意区区一张桌子吗?你想‘下去’以后,跟人家竞选小气财神啊!”唐贝儿嗤之以鼻,反过来教训他一顿。
这丫头,没道理的话让她说出来也能变得头头是道。
“不是这件事,不过多少有关系。在公司内,我希望你记住我是老板,以后有第三者在场,你要尊重我。”现下周宇琛并不在意她要躺或站。
唐贝儿瞅着他思忖半晌,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要我给你面子,别让你在员工面前难堪。”
“这不是面子问题,只是希望你别吓坏他们。我的职员不习惯看见有人对他们的老板恶声恶气。”他淡然的指出一部分事实,最主要是他不希望唐贝儿与他成为员工们茶余饭后的点心,这同时会分散他们上班时的集中力,进而减低整体的工作效率。
“那他们平常都看见什么?”唐贝儿发出嘘声,不禁仔细回想别人对周宇琛的态度。“我想到了,今天一整天除掉公事不算,我就只听到别人对你说一句话:‘总裁早、总裁好’,还同样都是唯唯诺诺的语调,好像怕死你似的,就连你身边那个赖国勇特助,还有安全部的张叔也不例外。真是怪了,你又没多长一条胳臂,而且”唐贝儿多看了他一眼才不甘心地说:“你长得还很漂亮,又没看见你对人凶,没道理大伙儿见着你像见到阎王爷一样‘崇拜’才对。喂,你倒说说,他们到底怕你什么来着?”
“别对我用‘漂亮’这两个宇。”周宇琛投给她深长而危险的警告眼神。
平常人看见他发火的眼神,早吓得噤若寒蝉,跑到一边去发抖了。
唐贝儿依然趴在桌子上,而且更移近他瞧“有什么关系,你本来就漂亮嘛,让人家看了会很想狠狠划一刀也,真怨妒死了。”
她高高嘟着嘴,还嫉妒的白他一眼,搞得周宇琛只火了片刻,想气也气不起来了。
“你可以换个说法,漂亮只能拿来形容女孩子.对男人是一种侮辱。”他发挥耐心,却有在教小学低年级学生的感觉。
“真是的,说你漂亮就漂亮嘛,还分什么男跟女的,这么罗嗦,以后再也不夸你了。”唐贝儿伸手一挥,随即传出一声巨响。
她不妙地看向停在半空中的手太好了,没有挥着任何东西,不是“它”闯的祸。
“别高兴得太早,向后看。”周宇琛脸色阴沉的瞪她。
唐贝儿回头看去,知道祸源在哪了。她伸了伸舌头,乖乖的爬下桌,立正站好。
“对不起,马有失蹄,人也有失‘脚’的时候,你说是不是?”唐贝儿小脸上堆满歉意且诚意的笑容,马上又说了:“不过还好,只踢掉了传真机,我知道你是大老板,区区一台小机器你是不会看在眼里的,最重要的是幸好没踢伤我的脚,你就可以不必担心我了。真的,我不会痛,什么安慰、关心的话你都可以别说了。”
“看得出来。”他讥讽,瞥向“五脏”已经移位,被迫提早退休的“邮差”还好公司还另有传真机可供备用,影响不大。
“别这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顶多我以后不再拿桌子当椅垫坐就是了嘛,这样正好合你的本意,也算我够听你的话了吧,周总裁。”完全是唐贝儿式施恩的口吻。
“损失我一部传真机代价真大。”
这是不是说她没一部死机器值钱?该杀的周宇琛!
“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我会赔你一部传真机,我薪水很少的,交了房租、水电费,再扣掉三餐,已经所剩无几,你不能仗着你是大老板就压榨我,欺负我这一介善良百姓。”唐贝儿首先声明了。
这丫头这辈子最好不要兴起整容的念头,她这脸皮怕是手术刀也划不穿。
“我也没兴趣向你讨区区几块钱,你当真听话就不错了。”明显的冷嘲热讽完全取自唐贝儿加在他身上的市侩模式。
唐贝儿拍了几下胸口显示安心,然后训斥的口气又回来了。
“喂,你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区区几块钱也是钱?剑?阕愿龆**隳鞘鞘裁纯谄你孟癫话研n?币换厥滤频模?阋你朗澜缟匣故怯腥嗽诎ざ觥r坏愕闱?运?抢此凳巧?嫦氯サ钠趸你皇敲恳桓鋈硕枷衲阋谎?梢匀我饣踊艚鹎你愣?欢?谜獾愕览戆?”她非但不感激人家不追究.还浇了人家一身狗血。
“你说得有理。昨天一支行动电话,今天一部传真机,加起来也有几万块了,索讨回来多少还能做些善事,我看就捐给你说的那些人好了。”周宇琛慢条斯理的对上她。
“啊哈,我说的笑话有趣吧?把你比作败家子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呢,我知道你一向宽大为怀、菩萨心肠、量大度大,不会跟小小女子我计较的。这地上的垃圾你要立刻清理是吧?我马上去找清洁大婶来,你稍等。”唐贝儿急忙开溜了。
扯到钱,她“从来不开玩笑”的信条也打破了。
周宇琛也不留她。
太好了,换得片刻安宁,再砸个十部传真机也值得。趁这时段,他又可以继续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