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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临时女佣又想偷懒了。”两手提着最轻便的塑胶袋,宫本鹰司一身轻松的出现在门口,他那无声无息的举动宛如鬼魅。
“我累了一天,休息一下不行吗?”她赶紧藏起手机,放在身后。
宫本鹰司眯了眯眼,假装没有发觉这傻女人的行为,兀自将手提袋里的食物放到客厅的桌子上。他不想拆穿,是因为这傻女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是极偏远的山区,是另一个杀手厌烦尘世时所想避居的场所。
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怎么会有行动电话的基地台好让她通话呢?真是个笨蛋。
果然没有多久,就传出了郁铃的咆哮声,这女人从被他绑架后,脾气似乎坏了很多。
“你快告诉我,哪里有电话?”她冲过来揪着他的衣服问。
“你终于发现了。”他睇着她的手望一眼。“不过你的胆子也变大了。”那锐利的眼神一扬,教她的手仿佛着火般急急的放开。
“对不起,我有急事,你快告诉我哪里有电话。”
这次说话的口气客气些了。她真恨自己没有骨气。
“你想打电话给谁?那个叫韩愈文的男朋友,还是你爸爸?”
韩愈文!她怎么没有想到向他求救呢?通常这个时候小老百姓有难,不是都向警察求救的吗?多谢他的提醒,等打完电话给爸爸后,一定还要再打一通给他。
瞧她傻里傻气的猛转着眼珠子,又不时的发出窃笑声,单纯的让人一眼就猜出她的心思。
他冷不防的泼她一桶冰水“但那也得你找得到电话才行。”说完后拿起地上的行李,走向二楼的客房。
这个房子虽然称之为别墅,实际上不过是一幢以原木盖起来的二层楼小木屋。由于结构完全都是木头建成的,不只可以嗅闻到森林般的原始气味,觉得心旷神怡,走在木板地上还不时有吱嘎声传来,任何闯入者都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发现,兼具了防御与度假两种功能。
像现在,他远远的就听见那傻女人在四处找寻,翻箱倒柜一番后,怒气冲冲走来的声音。
“姓阴的,我告诉你,一就是你马上告诉我电话在哪里,二就是我马上走下山去。”
够会藏了,任凭她找遍了全屋子也没有找到。
若不是这屋子里根本没有电话,就是被这坏蛋藏起来了,所以找他问最快。
“一、我跟你一样,现在才踏进门;二、我姓宫本不姓阴,下次别忘记了。”他得意洋洋的说。
推开郁铃,将自己的衣服挂进衣橱内。
他是存心不让她跟外界联络,哼,以为这样就能够关得住她吗?她大小姐有的是办法逃走。
她撇撇嘴,转身想走,却被叫住了。
“喂,天要黑了,你要先去煮饭。”
“啥!煮饭?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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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笨!他谁不好拐,怎么拐了一个不会煮饭的笨女人到山上来呢?
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口。台湾也有两千多万人,这其中一半以上是女人,而且大都是会煮饭又擅于做家务的女人,可他怎么就带了一个啥事都不会的女人来?
失策,真是失策啊!
身处在荒山野岭的木屋里,两个人却不会煮饭,不擅于做家事,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你当女人怎么不会煮饭?”忍不住再发出一句咆哮,宫本鹰司忿忿不平的烤着地上的竹筒饭,说不出这是从昨晚到今早第几次的咆哮了。
而那个被怒骂的笨女人则无视他的怒气,咧着一张口水都快滴在地上的大嘴,猛对着他火堆上的竹笋汤和竹筒饭抛媚眼。
“你想都别想,我一口饭也不会分给你。”他忿忿的移过身去,挡住她的视线。
昨天饿了一夜的肚子,令他整晚睡不着,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在附近的竹林里找找看有什么山地野味,可以填饱他的五脏庙。
他炊事虽然不精,好在野地求生的技能还很行,在附近逛不到一圈,就挖了一箩的竹笋和几节竹子,做成竹筒饭和竹笋汤。
原本他想独自品尝的,谁知食物的香味硬是把屋子里那只同样饿得饥肠辘辘的小老鼠也熏来了,涎着满地的口水像只哈巴狗似的出现在一旁。
“你好厉害,能在这种地方变出这么多吃的东西来,真是太伟大了。”她吞了口口水,水灿大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火堆上的食物。
“别谄媚,没你的份。”他边翻着竹筒饭边说道。
野炊跟煮饭不同,他用餐向来有人伺候服务,厨房的用具除了吃饭的家伙之外,他一概陌生,可是野炊就不同了。记得当年训练他的教官说过,只要能拿到手、没毒的,放上火堆就能吃,再不然寻些米放在竹筒和荷叶里也行,连调味品都省了。
不过他也就会这样而已,再精致一点的就没了。
“你这人干嘛那么小气,不过是一点点东西而已,还要计较吗?”她赖皮的快速伸出手,想抢夺火堆上的一节竹简饭。
只是她没有想到竹筒饭这么烫人,才拿过手而已,掌心就被烫了个大包,痛得她连忙丢掉竹筒,疼得哀哀大叫。
“哎呀!好疼啊。”她对着被烫的红肿手心直哈气。
“怎么样?要不要紧。”看见她受伤,他眼里的讥诮不见,有的是关心和紧张,拉着她的手就倒起水壶里的水猛冲。“有没有好些?还疼不疼?”
郁铃泪眼婆娑的直点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烫成了胭脂色。
“不行,得马上敷药才行。”他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冲往后面的木屋。
郁铃从来不知道强悍的他也有温柔的一面,攀着他粗壮的颈项,望着他焦急的脸庞,她的心不觉狂跳起来,脸颊红了。
进到屋内,他将她放入沙发,然后爬上二楼,从他带来的行李内拿出一盒急救箱来。那盒急救箱不大,只有三十公分大小,但里面的医疗用具大至手术用的手术刀,小到擦烫伤用的药品一应俱全,设想之周到令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常常受伤。
她凝视他的眼眸里不知不觉的起了一层水雾,感觉他刚毅的脸庞变得朦胧,起而代之的是一种女性天生的怜惜。
他细心的为她处理好伤口,抬起头来便瞧见她眼瞳里的同情,那泛水的双眸泛滥着多余的同情心,令他刚卸下的冷漠又重新戴上。“别自作多情好不好,设备齐全只是显示我的细心。”
“如果不是曾经伤过、痛过,又怎么知道哪些是你最需要的东西呢?”她哽咽地说。
那可怜的语气教他胸口一窒。自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人对他如此温柔的关心过,从他十二岁离家,沦落街头被警察送进孤儿院开始,孤儿院里的院长就只会叫他忍耐,告诉他男孩子被欺侮了也不能掉眼泪,而组织里的教官也曾告诉他要生存就要强,要活得比别人凶狠,失败只有被杀的命运。
善良和懦弱,最终只会被这个社会的凶猛吞噬掉。
所以,为了在竞争激烈的杀手世界活下去,他丢掉以前只会依靠人的懦弱,抹去无用的眼泪,试着从地狱的深渊爬上来。以纯白的羽翼换取魔鬼的冷漠,将一颗善良的心埋藏起来,用无情代替了一切。
他遵循教官的教诲,不再相信任何人。而想要活下去就得染上别人的鲜血,所以他如狂野的黑豹,在暗夜里挥舞着利爪,一一除去敌手的生命,以及委托者希望达成的买卖。
虽然后来他脱离了组织,与同样叛离组织的齐家骏等人成立了黄金六人组,以冷血残酷的杀戮应付原组织的追杀,终于使他们心寒胆战的放弃对他们的惩罚。
但伙伴终归只是伙伴,除了在生死存亡之际互伸援手帮助外,对于内心里的感情却是一点也不敢碰触。
因为他们防着别人,同时也提防着自己人。
只是,此刻乍然看到她眼瞳里流露出来的丰沛情感,令他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要如何应对才好,唯有重新戴上冷漠的假面具来掩饰内心里的波涛汹涌。
“原来你这只小老鼠笨得以为我会受伤,才会傻得流眼泪。”
不是吗?郁铃伸手抚平他紧密的眉。
“如果不是,你的眉为什么会拧得那么紧?你受伤时一定很痛吧?没有人在身边,所以才要一个人医救自己对不对。”她说得心疼,好像亲眼看见一切似的。
这口气让他封闭的心不受控制的一慌。
“够了,别再自以为是。我是看你受伤才稍稍对你好一点,你别得寸进尺。”他粗喘的挥开她的手,站到一边去。
他越是挣扎,越显现出心虚的模样。
而郁铃泛滥成灾的爱心,更是溃堤得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知她是哪来的勇气,竟然伸着手缓缓走向前,抚着他冰冷的脸庞道:“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坏事,逃避才是懦弱的行为。”
够了够了,她以为她是谁,是救赎的圣母玛莉亚吗?看来他得给她一个教训才行,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倏地,他双手紧固住她的头,强迫的送上他的唇,以强悍又不温柔的方式汲取她的声音和她口中的芬芳。
没想到她的味道尝起来是如此的可口甜美,像一朵香水百合,清丽妖冶而不俗。这是第一个令他流连忘返的吻,一个原本只是想惩罚的吻,却在不由自主下变成亲昵的深吻,彼此深陷在对方的怀抱里。
郁铃从来不知道跟个男人亲吻,竟有如此触电般的感觉。她一向只讲一次情的约会,见面相亲一次,拗人家请客一次,说拜拜一次,单纯的连亲脸颊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如此亲密的吻了。
就算是厚脸皮死缠着她的韩愈文,最多也只是牵到她的小手而已。
现在这个吻虽然是她的初体验,却是令人迷恋而震撼的一次,她直觉的告诉自己,她爱上了这样亲密的接触。
郁铃毫不作做的单纯反应,深深刺激了他的男性感官,宫本鹰司感觉到自己喉中的低嘎和腹下的需求。
他要这只小老鼠。
身体明确的告诉大脑,让他不假思索的弯身抱起她,走往二楼的房间。
“砰”的一声,他踢开了房门,迫不及待的将她放在床上。
纯白的洋装下是一双修长的玉腿,宫本鹰司急切的褪下上衣,俯看着她,手掌熟稔的爱抚那一双玉腿。
原本跟他一样陷于娇喘情欲之中的郁铃,突然被一阵搔痒所侵扰,喉问发出杀风景的咯咯笑声。就在宫本鹰司一脸不解,抬起头来瞪视的那一刹那,她两只宛如被毛毛虫爬上侵犯的大腿猛然地用力一抬,一声黑豹般的狂吼立即响起。
只见宫本鹰司捧着他的要害,痛苦的跌下床铺呻吟,而那个肇事的小老鼠眨巴着大眼,探着头一脸无辜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