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雄并未先看,而是回头将库房重又锁好,方低头凝视,却是一愣,随即笑道:“林公子便用这柄么?”
林剑澜见他笑的古怪,拿起手中剑眼光一扫,顿时心中连呼不好,这剑十分古旧沉重,两边的锋刃不知最近一次打磨是在多少年以前,早已失了锐利,用手直接摩莎剑刃只感觉有些磨手,疼痛都不曾有一下。
林剑澜并不想真正与殷殷打个你死我活,因此这剑能否伤人倒还在其次,最为糟糕的则是剑身正中有一小截纹路横亘其上,颜色略发暗红,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摸了摸还有凸起之感,顿时明白过来,这剑恐怕是原本就断过,这道红纹,乃是后来重新拼接锻造所致。
林剑澜暗道:“自己这把剑,在殷殷剑下,恐怕搪不上几招便会重新折断。”虽是如此,却不好再说因自己未曾好好挑选再重新耽搁时间,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只觉得和这剑十分有缘,看对了眼,就它吧!”心中则觉得与殷殷对敌并无什么胜算,若是这剑断了,也好找个借口,将错就错也是好的。
秦天雄也不再多言,笑了一下转身便走,林剑澜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打量手中这把陈旧的剑,看来剑虽粗钝,可材料似乎很好,后来的锻造不能将断裂处融炼再接,只能勉强弥补裂痕。
二人重又回到匡义堂内,因曹殷殷在座,竟无一人敢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俱是凛然等待。
那对联自林龙青做了帮主以来便换成了他自己所写的那副,帮中早已没有什么人还记得前一副是什么样子,更别说去关注其上做卷轴的破旧长剑,此刻见林剑澜手中所执,颇为沉重古朴,均是点头暗道:“帮主剑法走的轻灵一路,迅疾凌厉,他以重剑对之,倒也不错。”
曹殷殷早已缓步走了下来,将一长一短两只剑的柄俱都握在右手中,左手将那白索拉在手中。
林剑澜却并不上前,反而将剑垂下一拱手道:“我今日随身寸兵未带,来到故地并非寻仇,既然曹帮主有切磋之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又一笑道:“各位对我并不陌生,我几年前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少年,经脉有碍不能修习内功,幸有青叔才救得我一命,曹帮主却是自小练武,帮中人人都称道天赋过人,我便是个神仙,也万万到不了曹帮主的地步。”
众人听在耳中,无异于是一番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讨饶话,铁嵩暗道:“一般人好面子,不肯讨饶,他肯将这些大实话说出,才能保得自己不至于受到什么致命的伤损,真是明智之举。”忖毕看曹殷殷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浑身已散发出逼人的寒气,不禁一凛,上前一步道:“林公子说的不差,既然是切磋,还要点到即止为好。”
曹殷殷身上寒气渐盛,其他各个还未回去的堂主均觉铁嵩说的有理,心中疑惑不知她为何竟将六雪玄功运至了第五层,然而帮中传言,帮主的内功也不过刚刚到第五层而已,这已是她的极限,如此也太过高估林剑澜了。
秦天雄却道:“方才铁堂主和各位没见到林公子对敌万夫人,虽背对敌人,只手用剑却能保万无一失,但我看来,说林公子剑法出神入化可是一点也不为过。既然是武学切磋,自然要各尽其力。”说罢轻声道了句“帮主小心”方跃出场外。
林剑澜苦笑了一声将剑当胸抬起,不敢再大意,凝神而对,见曹殷殷已是飞身掠至,右手双剑如剪,左手仍是拿着那团白索,林剑澜没有料想剑势会这般迅捷,急忙低头堪堪避过,眼前却只见一抹寒色直至颈前,竟是那团白索带着寒气,忙撤回长剑身形一矮,那绳索扑空,双剑又向林剑澜低身露出的后背刺去,却是“铛”的一声,不知何时林剑澜已是一招“苏秦背剑”刚刚卡在剑刃中间。
林剑澜猛力直身,那旧剑借势抽出,就听一长声刺耳的锐响,三剑交叠处顿时显现出一串火花,看了此招众堂主方信秦天雄所言不虚,刚才竟然可料敌先至,已属上乘。
曹殷殷的“双绽雪”是在玉剑门延师请教,自然各个堂主都很少看到她施展,若干古怪招式配着这古怪的兵刃,俱都不知道是何招式,林剑澜的剑招则大多似是而非,看似一个个再普通不过的招法,却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转瞬间二人身影交叠剑光频闪,曹殷殷手中双剑扔未曾分开,白索舞的如雪花一般,一片素白中却总能见一道道暗色的影子极为活泛,便是林剑澜的那柄旧剑了,看来还未显出败势。
众堂主也只是看一个表面招式,内里对招却只有战局之中的人才心知肚明,曹殷殷双剑的一剪、一刺、一劈、一夹,白索的一缠、一绕、一卷、一带,无不透着森冷冷的内力从各处逼进,林剑澜初时还觉得周遭甚是冰冷,手脚都有些不甚灵便,慢慢却被这周遭的冰冷带动,内息循行渐快,本是阴阳均衡之势却阳气陡旺,片刻浑身才又暖了起来,却不是热的炽热难当,只是恢复原状而已,林剑澜虽然感觉好受的多,却不知这内力如此下去到底是好是歹。
而曹殷殷的这“双绽雪”果然也是十分凌厉,配以这般兵刃和内力,当真是发挥的威力十足,林剑澜一边要应对那如同十字一般的双剑,一边还要暗自当心那团白索,除了能体察到一丝凉气,白索发招本就是声息全无,实在难以防范。
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喀嚓”声,林剑澜心中一凛,见那十字双剑如常攻到,急忙向后一跃,却见曹殷殷纤手一扬,那双剑竟扣在了一起,径直向林剑澜面门如风车一般飙至。
二人对招离得本来就近,那还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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