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龙青道:“早年间韦花王在江湖中虽甚少出面,然而花王盛会几乎可与英雄会相比,虽能有幸参加的人甚少,但提起来无一不是凝重敬仰万分,一副颇受教益的样子。我在匡义帮做帮主这许多年中,风光一时,还从未得过他的请帖,如今落魄,反而受邀,若是你,会不会觉得其中大有古怪之处?”
林剑澜点点头道:“这点我也有点想不清楚,尤其是我这么默默无闻的还能收到,要只是想向我说明白父亲之事,又何必借花王盛会之机?”
林龙青呵呵笑道:“现如今你可不算是个江湖中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了。”
林剑澜道:“不过是沾了青叔的光儿,我自己又有什么本事?”
林龙青道:“见了韦素心才知道他便是当日闻讯报警之人,以他这种身份地位能打探到御寇司的行动也不足为怪,遮掩本来面目也情有可原,只是说起来你或许不信,我和他并非第一次见面。”
林剑澜讶异道:“青叔以前见过他?”
林龙青颔首道:“初时我还不敢肯定,只是越到后来看他身形越发相像,你可曾记得我说过的那位在落难北逃之时频频相助的神秘人么?韦花王的身材和语音倒和那位高人有七八分相似。越是这样觉得,越揣摩不透他的用意,更让我有些疑惧的是,那心法乃是我在辽东所创,从未与人提及,他却知道,可见他消息的灵通程度已非你我可以想象。”
林剑澜听他竟用了“疑惧”二字,心道:“青叔也曾说过,平生所愿之一便是找到那示警的高人报当日之恩,可是此刻反而疑心乱松前辈,是不是太过谨慎了?”虽颇有不赞同的意思,却未露出,道:“澜儿愚钝,那青叔来此,是想”
林龙青道:“你还未看出来么?这花王盛会说是谈武论道,其实却是各取所需,爱武之人,以武诱之,图名之人,以名移之,这法子倒让我想起了那个人的风格,提起来更要烦恼,且不管他。韦花王岂会做亏本的买卖?我这个二次被逼离帮之人,他又有什么所求?因此我倒要看看,若我想让他解开这多年的疑团,他可能解开,又要什么代价!”
林剑澜知他说的是曹书剑当日在帮中拉拢人气之事,道:“说起来乱松前辈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又仿佛洞悉其间内情,青叔想知道的事情既然与御寇司有着莫大的关联,即便他不知道,想必也能打听得出来。代价么,恐怕就是青叔那套心法了,青叔武功早已这么高强,澜儿也已经用不到了,虽然是青叔的三年心血,但若给了他能得到一个答案,也算划得来。”
林龙青摇摇头道:“澜儿,我刚才跟你说过的牡丹催开之法,你还有点印象吧?”
见林剑澜点了点头,林龙青接着道:“那法子便与这牡丹催开之法类似,是速成之法,引动自身经脉极限,辅以极为名贵的药材补充体力精元,饶是如此,也是凶险之至。”
林剑澜道:“就是乱松前辈用过的法子吧。”
林龙青道:“要只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以此开宗立派的念头,武林同道之间不免相互切磋,只是若是以此练下去,又不辅以补药固本,反而再施虎狼之药加速经脉运行,则无异于火上浇油,练此功者短期内武功将会提高到一个我都无法预知的地步,但人体哪能禁受得住长期处于极限状态?经脉会迅速的耗损,以至最后气竭而衰亡。”
林剑澜听他说的凶险,不禁乍舌道:“这乱松前辈他可知道么?”
林龙青叹道:“并非我对他多疑,只是看他功夫,已经到了随心所欲之境地,武学于他,应该不过是小技而已,我的那套速成之法,若精研此道之人不需多想便会知道乃是双刃之剑,以他阅历,岂会不知?况且我岂会为了我心中几个困扰多年的疑问,便平白的害人性命?”
林剑澜哑然良久,方打起精神,笑道:“不愧是青叔,不给他就不给他,这许多疑问再多困扰些时日又能如何?我一定一个一个的都把它们解开!”
却听门外娇声道:“什么解开不解开?一夜里只看见前辈屋中灯光亮到了天亮,与弟弟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有那么多可聊呀?”
二人方惊觉天已大亮,林剑澜急忙开了门,道:“蔓姐姐!”
陆蔓早已收拾的容光焕发,道:“弟弟可有什么事情么?听闻西道花廊之中的牡丹才是府中极品,若是来了花王府却不去瞧瞧,都说是白来了呢!你和前辈可要同去观赏么?”
林剑澜道:“我还有事要与青叔出去一趟,恐怕要晚些回来。”
陆蔓脸上顿时失望之至,林龙青一笑道:“你这一笑一颦的神情像极了当年你娘和你小姨,我可最见不得女孩儿家难受,也罢,澜儿,你陪着她去走走,我先回去打声招呼,别看是临时住所,防范可也不差,到时候你去找我便是。”说罢将林剑澜招了过来低语了几句,看林剑澜转回身边,陆蔓方转忧为喜道:“多谢‘老’前辈!不消一时三刻我就把弟弟放了回去。”说罢兴致勃勃的步出院去,鬓边的花枝尤自轻颤,端的十分诱人。
林剑澜赶了几步上去,左右端详了一下,疑道:“白大哥呢?以往都不离你左右,怎么今日一大早就不见了。”
陆蔓嘟嘴道:“我哪里知道,去喊他也没人应声,到我梳洗完了都没回来。”
二人并不知道西道花廊在何处,遇到清客却不敢问路,生怕他又是极客气的一路送到,只是挑着路向西走去,没走多长时间只觉得慢慢渐有异香扑鼻,蜂蝶乱舞,林剑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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