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重新向那屋内看了半晌,方出门而去,脸上神情极为困惑。
赶到陆蔓的院落,却不见一个人,也未见有遗留的东西,随便找了一个清客一问才知道一清早陆蔓师兄妹三人便已经陪着她娘离开了花王府,不知去往何处,因韦花王并未交待下人要极力挽留,因此也无人关注。
林剑澜怅怅的出了府门,因有了交待,再无人拦阻他,沿路慢慢走过,见外宅的牡丹大多花期已过,落蕊凋零,当日群花争艳高谈阔论的盛会犹在眼前,又想起了林龙青的叮嘱,不禁暗自下了决心,回屋简单打了个包裹,握着长剑向三原奔去。
越离白云山越近,林剑澜反而脚步越发缓慢,仿佛极不情愿一般,挥舞着宝剑斩除旁边杂草的手也是极为无力,然而即便再慢,却仍是到了近处,却见前面有马鸣之声,定睛一看,却有几批马栓在旁边树林中,和自己正对面则早已有人开好了一条道路,打扫的甚是干净,不远处竟还停着一辆马车。
林剑澜心中愕然道:“不知道又有什么人到了这里。”便匆匆从山间小路拾级而上,想起初次来时,与林龙青缓步登阶,却始终未曾数完全部的台阶,此刻心中有事,更加没有这种闲情逸致,迅即穿过了两个岩洞,略微感觉有些不同,那后一个洞原本是味道极为不好闻,此时被一股檀香味道熏的馥郁芬芳,倒有些憋闷,林剑澜出了洞去,便如同往日一般,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抬眼望去,见前面一条岔路上十数个人影闪动,心中纳罕道:“什么时候这里竟然这般热闹了?”便走了过去。
那岔路原是通往一处大殿,林剑澜在此小住时曾到处逛过,那大殿虽然并不年久,却因无人打理十分陈旧肮脏,连前面那“大东殿”的匾额都是歪的,路上更是许多杂草垃圾,此刻却是打扫的干干净净,数个侍女站在殿前,然而让他心中吃惊的却远非如此。
一道曼妙的身影正在殿前,即便超然阁这边繁花似锦,也难掩她这抹如同直接出现在人心头上的亮色,淡黄衣衫,翠色的长绸腰带随风舞动,不是陆蔓又是哪个?她身后那二人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是她的两个师兄,只是她旁边那人却让林剑澜心中猛的一阵难受,原来她是与他共来此地,他们二人果然熟识,并不是自己胡乱猜想。
那人满面含笑,长身玉立,衣冠华贵而不俗气,与陆蔓站在一起甚是相称,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在手中敲打,不时向里面张望,只是想不到江南这般局势之时,他竟回了来,还有闲工夫在此游山玩水,林剑澜茫然向前走了两步,那些侍女却早已发现了他,伸手拦住道:“临淄王妃在此还原,客人还请稍等再进。”
林剑澜暗道:“临淄王妃?应不是蔓姐姐吧?他既已有了王妃,为何又对蔓姐姐这般关注,那日在太湖也是”他心头既慌且乱,向里张望过去,见陆蔓终于侧过头去,似乎极为生气,向唐子慕低声怒斥,到了后来,竟伸手向唐子慕打去,却被她两个师兄拽住,唐子慕向里面指了指,又用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剑澜却想到或许是唐子慕往日获取了陆蔓的芳心,却今日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和已有了王妃的事实,心中怦怦乱跳,难受的如同炸裂开来,越发想听到他们在争执些什么,不由自主的向那处走去,那侍女欲再阻拦,却被林剑澜手臂一挥,力道极大,连连几个后退,若不是身后还有旁人,几乎要跌倒。
这些侍女见他要硬闯,顿时齐齐围了上来,又哪能阻拦得下,此时殿前的几人终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来。
唐子慕见是林剑澜,十分愕然,挥了挥手道:“他是我朋友,让他进来。”
那些女子顿时纷纷散去,陆蔓却惨白了脸,回头怒道:“你疯了!”
林剑澜一步步向前走去,见陆蔓脸上说不出的惊惶和担心,快步拦在自己身前道:“弟弟,你莫要进去!”
林剑澜才回过神来,本来是要为了听清楚她二人的谈话,本来也对那位正在殿中进香还愿的王妃没什么兴趣,为何陆蔓却不让自己进去?想到此顿时怔怔向那大殿中望去。
那殿门紧闭,官宦人家的女眷上香要避开闲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陆蔓见他向那殿门望去,眼中担忧之色更甚,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你做的好事!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便可拿人当玩一样么?还不快拦住他!”
林剑澜更加不明所以,却听唐子慕道:“陆姑娘何必为他担心,昔日我问林公子那番话,他必定知道我是何意,只是他并未说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未显露出钟情于她,那既然这样,男婚女嫁,有何不可?陆姑娘冰雪聪明,当时也看见了帘内人影,你不是一样对他有所隐瞒,事到如今为何却在这情场上‘打抱不平’起来?”
林剑澜强自笑道:“你们说些什么?为何我都听不明白?”
陆蔓被这一番反问问的无言一对,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半晌松开牙齿,双唇顿时重新变的娇艳粉嫩,喃喃道:“弟弟,我”
林剑澜却早已不听她的,听她二人对话如同云里雾里,不如自己看个明白,便径直向那殿门走去,还未到近前,听里面道:“逢凶化吉就不必了,林小哥得了我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天下无敌,又怎么会遇到危险?你说他父母,这我可就不好说,只能再替你上炷香给祖师爷,答不答应可不由我。”声音仍是带着三分玩谑,正是端木耳的声音。
半晌里面那王妃方轻轻回道:“既然如此,多谢端木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