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饭店,已近晚餐时分。由于两人没什么胃口,所以在餐厅叫了两份主厨沙拉后,便端到沙滩上,看着海边落日,一阵默然。
“孟凡中,你到底怎么了?”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竹琪率先打破沉默。
“没事。时间过得好快,一天就这么过了。”孟凡中轻轻带过。
“只是这样?因为假期过了一半?”竹琪心细的问着,不觉得他突来的低落,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
“是啊,星期五已经把企划案寄出去了,星期一上班时就能知道结果,不知道客户满不满意?”孟凡中把话题带往工作,努力让自己冷静。
“是喔其实,我也很紧张。”这是她第一次交出正式的企划案,虽然成败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她还是希望案子能成功。
因为那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放心,这一次你做得很好。当然,我也功不可没。”孟凡中不习惯见她这副模样,自然而然的想鼓励她。
“是是是,你当然是最大的功臣。”竹琪不能否认,从这一次合作中,她得到许多宝贵的经验,这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对孟凡中的感觉,由初识时的迷恋,到重逢时的喜悦,而今更变成一种欣赏。她是由衷的喜欢他的才能、他的温柔,甚至,还喜欢上他眸中淡淡的忧郁,像是有什么事正困扰着他
将最后一口生菜塞入口中,孟凡中总算吃完他的晚餐。
“能喝酒吗?”孟凡中转头,对着她向道。
竹琪点了点头,她的酒量还算不错。
“好,我去买些啤酒,消消暑。”孟凡中头也不回的走向吧台。
看着他的背影,竹琪的眸中充满疑惑。
虽然他已经解释,想喝酒的原因只是因为太热,但是他眸中的烦恼太过明显,让她很难相信他的说辞。
只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也无权过问,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直到他愿意说出口。
当孟凡中拎着一打啤酒回来的时候,竹琪也已经解决完她的沙拉。
替她打开瓶盖,他将一瓶冰凉的海尼根,递到竹琪手中。
“我干杯,你随意,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孟凡中很绅士的举起酒瓶,并不想逼她喝醉,想醉的人是他。
竹琪微微点头,将酒瓶就口,咕噜咕噜的就喝掉大半瓶。
待她停下动作,却讶异地见到孟凡中一口接着一口,没几下工夫,一瓶海尼根就已经见底。
“你还好吧?”又没人跟他拼酒,他干嘛喝那么急?
“只是口渴。”孟凡中摇了摇头,并不以为意,只是,当看到竹琪一口气也喝了半瓶,不禁让他大感惊讶。
“怎么喝这么急?”他挑眉,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我也口渴啊。”竹琪摇摇手中的酒瓶,而后瞅了他的酒瓶一眼。
也不知道是谁喝得多,谁喝得那么急来着。
“我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你回房间。”孟凡中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之后对她说。
“我也不想麻烦饭店里的服务人员,七手八脚的把你丢到房里去。”既然他意指她可能会喝醉,那她也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两人相视,又是一笑。
从来就只有她,能三言两语就化解他心头的郁闷,让他真心发笑。
“既然我们两个人都不想出洋相,那咱们俩就慢慢喝,谁也别笑话谁。”孟凡中又开了一瓶海尼根,与她的酒瓶对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竹琪点头同意,跟着喝了一口酒。
虽然他忧郁的时候看起来很吸引人,但是她还是喜欢看他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的笑容。
“你后来搬家搬到哪去了?”竹琪开始跟他闲话家常,聊聊一些往事。
“就是现在住的地方啊,已经搬来很久了,不过我妈还一直念着你,说你有多乖多乖”孟凡中以酒瓶就口,一边喝、一边看着落日西沉,那些过往的记忆似乎又一幕幕重现眼前。
想到庄致兰的坚持,希望他能到欧洲跟她一起生活时,他叹了口气。
“有没有想过搬离台北?”突然,孟凡中对她问着,一双黑眸紧瞅着她,专注得让她心慌。
竹琪回视他一眼,耸了耸肩,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从来没想过。”她直言。“虽然台北的空气很差、交通很乱,但是这里有我的家人、我的记忆,我从来没打算离开,只想留在这里继续努力。”
她的回答,让他的心头一颤。
她的想法与他如此类似,想不到,他们对台北的感情竟如此雷同。
他转开眼,望向那片金黄天际,压下心底的悸动,不敢再多想。
微风持续轻吹,空酒瓶一瓶瓶增加,七零八落的四散各地,两个原本各据一方聊天的人儿,愈坐愈近,愈坐愈近最后,背倚着背,头抵着头,一直等到夕阳消失在海平面那一端。
饭店的灯光亮起,此时两人已有微微酒意,只不过聊得正开心的他们,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孟凡中又到吧台再拿了两打啤酒,想要喝个痛快,欲转身离开时,他瞧见旁边有人在贩卖未点的火把,索性也买了几只。
回到落坐的地方,竹琪不知道从哪儿要来几张报纸,铺在他们原本席地而坐的沙滩上。
“你看!我买了什么。”孟凡中将火把插在沙滩里,将其点燃,原本阴暗的一角,霎时大放光明。
“哇!”竹琪低喊着。“好浪漫喔。”
火光映着她的脸庞,照出她单纯的喜悦,这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张脸。
“庆祝我们重逢!”竹琪向他敬酒,从来没这么快乐过。
“庆祝我们重逢!”孟凡中在她的身旁落坐,肩倚着肩,看着那几把明亮的火把,咕噜咕噜的,仰头又喝了一瓶。
“喂!”竹琪推了他一下。“像你这么喝法,吧台里的酒没两下,就会被我们喝光。”
“想那么多!你也再喝一点吧。”酒精慢慢松懈他的自制力,他一扬手,将她手中的酒瓶,往她口中倒去。
竹琪顺势喝了几口,几滴酒液退出她的红唇,顺着她的颈项流入领口。
借着火把的照明,孟凡中能清楚看见酒液滑入她的衣领,他的眸光不禁转为深浓。
他赶紧转开头,又灌了几口酒,想借此转移注意力,好平息刚才那一幕对他所造成的生理影响。
“我有点醉了。”竹琪笑着,她的头有点昏,目光已经涣散,但现在的心情却出奇的好。
“我早就醉了。”孟凡中看了她一眼,说出一句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早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醉了。
但是,他却不得不清醒,只能不断提醒自己,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她笑倒在他怀里,酒精的作用让她完全放松,此时她软软的倚着他的手臂,眼角余光看向堆在一旁、还有许多未开瓶的酒。
“我们两个都醉了,那些酒该怎么办?”她扬起头,笑问。
粉嫩的红唇中,吐着微呛的酒味,迷蒙的眸,像是能魅惑人心的禁药真是该死!他又想吻她了。
“孟凡中”她突然止住笑意,怔怔的看着他。
“嗯?”他扬声问道,兀自压抑着不寻常的渴望。
“我好喜欢你。”突然,竹琪对他告白。“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像是有道惊雷打在他耳边,他的心跳先是一顿,而后火速的跳动。
有好半晌的时间,他只能望着她迷蒙的眸,不太能确定自己究竟听到些什么。
在理智回笼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知道自己做了件多不可原谅的事。
想起庄致兰、想起身上背负的责任、想起不该拉竹琪趟这浑水,想起他与竹琪只能是兄妹,再多就超过了。
一想起当竹琪介入他与未婚妻之间,可能会引起的耳语,而且她还可能因此会受到伤害
他发现,他不该那么自私,在竹琪还不知道他的身分之前,就让她不明不白的喜欢上他。
“琪琪”他的酒意醒了大半,轻轻的推推她。
“什么?”竹琪喝得太多,神智早已模糊不清。
“你不能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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