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倒不是不行,可我还能有全尸不? 上车之后这厮居然不开车,就坐驾驶员那位置直勾勾地看我。然后眦着牙乐。咱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豁出去了。想到这我扬着脑袋与其对视:“你想说啥就说吧,这么吊着更糁人。” 李天屿酝酿了半天,估计是挺想严肃的和我来番沟通,无奈那眼角的笑纹怎么也收不住,最后索性大笑起来。等大型能量全释放完了,小小的喜悦余韵还是把他那表情装点的灿烂动人。弯着笑盈盈的眼睛,这家伙破天荒地没有扑棱我脑袋,而是温柔地摸摸我的头,然后说:“别等我挨个问了,全坦白还快一点。” 我一咬牙,都到这份儿上了也没啥遮掩的,索性说开得了。于是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叙述将我的思想我的背景和我对目前事态的看法通通让李天屿明白,半分钟之后,我定定神,开口:“反正就那样,我是同性恋你爱咋咋地吧。”神啊,我那引以为傲的逻辑性极强的语言表达能力呢? 李天屿没有马上说话,那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盯盯地看着我,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个瞬间直接把我揽进怀里,这顿揉搓啊,这顿摆弄啊,乐呵完了还不撒手,大夏天的就把那热气腾腾地脑袋往我脖颈上一搁,自言自语:“我咋早没想到呢?” “您还要想啥啊,光男媳妇儿那定义你就已经远远超越的社会主流了。”得,天一热我头也晕,有些话怎么想怎么说完全不过脑子了。不过也可能是李天屿现在这气场比较舒服,让我有点飘。 “男的有啥,我看着舒服就行。”李天屿可算把脑袋从我肩膀上拿下来,特开心地看我,跟看自家宝贝似的,拍拍这儿,摸摸那儿“你咋那么招人稀罕呢?” 不带这么扔糖衣炮弹的!一句话把我骨头说得酥了一半儿。我想说我是男的,我不能给人当媳妇儿,可看着李天屿明亮的眼睛我不知怎么就没音儿了,他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特别亮,有点扎人,我真的能感觉到他那份实实在在的喜悦,一点杂质都没有的纯净。我觉得我可能是中暑了,不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怎么能一点抗争意识都没有呢。我在别人那都是吃软不吃硬,而在李天屿这好象软硬都吃,他来硬的我就蔫儿,来软的我更蔫儿,难道我生来就就只能被他摁爪子底下? 正想着呢,李天屿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什么东西,然后要往我脖子上挂。我连忙向后躲:“什么啊?” 长得跟捆仙绳儿似的! 李天屿瞪了我一眼把我肩膀板过来,不由分说把那东西给我挂上了。我低头,一个祖母绿的观音玉坠儿就贴在胸口那,凉凉的,却很温润。我有点楞,傻傻地抬头看李天屿。下一秒就后悔了,正好给这家伙可趁之机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儿!我强烈抗议开发新型的暴力举动! “带着别动,开过光的,你社会关系太复杂。”李天屿搁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发动了汽车。 车开起来的时候我才把他那句话揣摩明白。你社会关系太复杂,所以总惹事儿,所以不安全,所以要带着开过光的菩萨保平安。是这么个意思吧。唉,这也就是我,换一个人让他琢磨琢磨看看。 车窗外面的灯红酒绿一个接一个的快速掠过,我那在李天屿口中乱七八糟的社会关系似乎也一并走马观花的出现在眼前,这个bf,那个bf,温和的,暴躁的,强壮的,纤细的,好象哪一个都记得,又好象哪一个都不记得。难道真像南佳说的,只要能过塌实日子我跟谁都行?那为什么轮到李天屿这就不行了呢?因为跟他一起我非得做0?好象不是,我其实交过纯1的bf,虽然时间不长。因为他不把我当男人?好象也不是,你搁一女的在这看他敢不敢揉搓拍打扑棱外带弹脑瓜崩儿?那到底是 “我还没去过你家吧?”李天屿忽然转过头来问我。给我吓一跳,赶紧把他脑袋推正了“安全驾驶知道不,我可不跟你殉情啊。”说完我就想抽自己,这啥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可人李天屿就乐了,难得的居然听我次话,眼睛直直的盯在前面,只是嘴里开始哼化蝶飞。奶奶的,男男版梁山伯和祝英台是吧。可莫名其妙的是,他那笑着的侧脸看得我一阵心痒痒,真的,就是那种啥顾虑没有啥杂念不在完完全全最纯粹的乐呵。我忽然觉得,也许这人其实挺容易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