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连成一片地鲜血,虽然是在大白天,但看起来也是说不出的可怖。
赵晓菡把脸颊紧紧贴在龙翼后背上,身子颤抖着,不敢多看。
走到赵刚尸体旁,龙翼把赵晓菡轻轻放下,赵晓菡看着唯一的至亲惨死在毒贩枪下,从此自已再没有了依靠,不由悲从中来,不停唤着“爸爸”“爸爸”抚着尸体恸哭起来。
龙翼知道赵晓菡还小,只能通过哭这种方式来发泄心里地悲哀伤痛,也许任由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上一场,她的情绪就会有所好转,所以在一旁黯然神伤,也没去劝慰。
小村一百多户人家,有四、五百人口,当这伙毒贩们开着吉普车冲进村时,村民们有的远远看到,有的后来听到枪声,知道是非法武装分子或者毒贩来抢劫财物的,纷纷躲进了自家屋里,紧闭大门不敢出来。
“晓菡。”龙翼心想这么着呆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让这些尸体一直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吧,等赵晓菡哭声弱了,便问道:“这村里有你的什么亲戚吗?”
赵晓菡摇头泣道:“本来还有个舅舅地,可自从我妈死了以后,舅舅就再不和我们来往了。干什么亲戚啊,还不如几个邻居好呢。”
龙翼点点头,道:“那我背着你,咱们一起去叫村民来帮忙!”忽然想起赵晓菡外面穿了自已的衣衫,里面却还是空的。这样出去不太方便,便又问:“晓菡。你的衣服放在哪间房里?去穿上吧。”
“嗯,在西侧北边一间的柜子里放着呢。龙大哥。你把我背到屋里,帮我把衣服找出来就行了,我自已可以穿。”赵晓菡道。
把赵晓菡背到屋里,在她的指点下找出一套内衣外衣来放到她身边后,龙翼出了屋,站到门外等候。
片刻后赵晓菡穿好衣服,龙翼背起她迈过大门口的几具尸体。沿着村间土路向东走,走出大概有二、三十米,站到一户人家黑漆剥落的大门前。
龙翼伸手在门上用力拍打了几下,赵晓菡在后面高声叫道:“赵大爷,赵大娘,我是晓菡。开门呀!”
门从里面上了闩,又用几根木头顶的紧紧的,龙翼和赵晓菡在外面又拍又喊了老半天。却没有人应声。
“可能没人吧,咱们再换一家。”龙翼道。
“不会啊,赵大爷和赵大娘地儿子出门去了,他们两个天天在家里守着,哪也不会去的。他们准是认为毒贩还没走,不敢来开门。”
龙翼放眼看去,见家家户户都是院门紧闭,微一思忖,对晓菡道:“晓菡,你捂紧耳朵,等我把村民们叫出来。”
赵晓菡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个“叫法”但还是依言掩上了双耳。
龙翼转过身,鼓足了底气,朗声道:“父老乡亲们,都出来吧,坏人已经走了,现在没事了,我和赵晓菡都在村里地大路上呢。”
他的声音化成一道道强大地气浪冲口而出,如同一个高音喇叭,全村村民虽然都躲在屋里,门窗也关得严严的,但仍是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中。
有些胆大的村民偷偷把院门开了道缝儿向外观望,看到一个年轻外地人背着赵晓菡站在村中的土路上,周围并没有一个毒贩出现,便开门了跑过来。片刻后,身后“吱呀”一声响,赵大爷家的门也开了,老两口先后走出。
“咦?这不是那伙武装分子开的吉普车吗?他们人呢?怎么把车丢这里,人却不见了?”很快村民大多聚集到了土路上,不少人围聚在毒贩开来地吉普车旁,议论纷纷。
这伙开吉普车的毒贩大半年前曾来过一次,当时很多村民家遭到洗劫,后来政府派出军队进行清剿,原认为毒贩已被歼灭干净,可以过上太平安逸的日子了,哪知现在这伙人又卷土重来,想起他们上次的暴行,曾经遭过遭洗劫的村民还是心有余悸。
赵大爷看了龙翼一眼,认为是赵家的什么远门亲戚,问道“晓菡,你爸爸呢?”
“赵大爷,呜呜”赵晓菡听他提起爸爸,哭道:“爸爸被那些坏蛋用枪打死了。”
“啊?你爸爸被打死了?”
“晓菡,那些坏人到你家去了吗?”
“他们还没走吗?”
“我刚才听到枪声响个没完,后来没了动静,认为他们已经走了呢。”
“他们车在这里,肯定不会走远!”
赵晓菡地话引起了村民的一阵騒乱,有些人神情慌张,四处观望,已经准备往家里跑了。